“你能不能深沉一些,别人随便说一句话就能惹毛你,你也太沉不住气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男孩子说话吊儿郎当骂爹骂娘……”
“不是!我没吊儿郎当马爹骂娘,他要单单是吊儿郎当骂爹骂娘我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那到底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好端端的我们家就要赔人家五千块钱啊!你总得让我知道原因吧,让我管你总得给我下手的地方呀!”乔唯见他顽固不灵的样子不由提高声调,恨不得就急得在他伤口上拍了两下,别一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德行,这次是因为一句话把人打伤了,下一次别因为人一句话把人弄死了。
“你怎么那么烦啊,你老公怎么忍受你的……”他不耐烦往被子里滑。
“你不烦你不烦,你个大老爷们连句实话都敢说,你有本事对我三缄其口怎么没本事自己把事qíng和平解决!”
乔一猛一拍chuáng铺打挺坐直,瞪着眼睛喊了回去,“我就不说,你能怎么我!”
房间门突然被推开,祝煜城刚刚洗过澡,穿着一身居家服按着毛巾擦头发,神qíng淡然无波无澜,声音冷冷清清,“有什么可吵的?赔偿也赔偿过了,受伤的也都处理好了,家里也打过电话,剩下的不过都是些jiāo代,喊有什么用。”
乔唯生气,不想搭理乔一,低着头走出房间,去浴室洗澡。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男人,似乎有些尴尬,祝煜城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擦头发看他,乔一浑身不自在。
“她是你姐姐,你不应该和她这么大声说话。”
“我们俩从小到大一直这么说话。”
“那我换一个方式,她是我老婆,你不该这么大声和她说话,你的态度让我很不开心。”
他说话的语气总是清淡的好像没有任何qíng绪波动,看似云淡风轻,又有不容忽视的力量。
拿人手短,这话乔一现在是彻底明白,到底他是要叫祝煜城一声姐夫,他这样以主人和长辈的态度说话,让他无从反驳。
“她很关心你,你的态度会让她难过。”祝煜城说。
“她心大,一会就不难过了。”
“为什么要让她现在难过?她做错了什么事?”他蹙眉问,“她只是想知道你因为什么和人打架,然后想办法来为你调节心态,并非要八卦你的,如果你是别人的弟弟,她一句也不会多问。”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说给她听,我怕她听了更难过。”
“那你可以说给我听。”
乔一抬起眼皮看他,犹豫了半天,不qíng不愿的开口,“那个胖子说,我姐乔唯给有钱人当小三,野jī飞上枝头也当不了凤凰,谁会找个油腻腻包子铺的女儿当老婆,玩够了就像垃圾一样甩掉,回头还得继承我爸的包子铺。”他稍稍停顿一下,“就这个,你让我说给她听?就算她嘴上说不在意,她那么要qiáng,心里也会有想法,她平时最听不了别人瞧不起我爸开包子铺,所以她才那么努力,脑子笨的要死,高考前人都累脱相了,也才打了那么一点点分,上了这么个破学校,那死胖子的话得让她难受半年。”
祝煜城沉默着没有接话,拉开木制靠椅坐下,微微低垂着头盯着地板思考,好一会,才抬起头慢慢的说,“堵住这种喜欢流短蜚长的人的嘴,武力并非好方法,他的说辞一定不会成为事实,如果有人瞧不起你,不如做好自己,让他们大跌眼镜,恼羞成怒只能说明你心虚。”
乔一怔了怔,“对,我是心虚,我就是不知道我姐姐将来能不能过好,我爸就是卖包子的,你这种家庭条件想找什么样的都有,将来你把我姐甩了,她还得回我们大唐过日子,脚趾头大小的地方谁家有个风chuī糙动就搞得满城风雨,换做是你姐姐你也会有这种担心吧?”
“那我现在告诉你,你可以免去这种担心,如果没有特殊原因,我不会和你姐姐离婚。”
特殊原因,乔一一听这话立刻皱起眉头,“什么是特殊原因,一个男人真心想甩了老婆那什么都可能是特殊原因,洗衣服不gān净,大米饭夹生都是特殊原因。”
“我所指的特殊原因,是指你姐姐出轨,移qíng别恋。”
……
乔唯洗完澡,祝煜城正好从客房出来,她嘟着嘴,受了很大委屈一样,湿漉漉的头发卷在白色的大毛巾里,偏着头戳来戳去,身上穿着毛茸茸的睡衣,好像小羊羔,祝煜城走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脸,“什么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