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煮好了刚好是小半锅,她端到餐桌上,拿上碗筷端起西兰花走回餐桌旁,“乔一,可以吃饭了!”
祝煜城继续头不抬眼不睁的自顾看论坛,乔一看到餐桌上的东西眼前一亮,“你做的?”
“恩,我这么心灵手巧难道还做不出来一道普通的饭菜吗?”
“先别chuī,我尝尝。”他坐下来先用筷子夹了一块西兰花放嘴里细细的品味一番,表qíng有些凝重,“乔唯。”
“恩,怎么了,没熟吗?”
乔一有些嫌弃的看着她,“你对做饭唯一的标准就是弄熟它?”
“那不然呢?你还指望我给你做出五星级大酒店顶级掌勺厨师的味道吗?”
“那不至于,至少你得放点盐吧?”他夹起一块递到乔唯嘴边,“你自己肯定没尝过,你要尝过你不会好意思端给我吃的。”
乔唯心想有那么糟糕吗?她经常看到祝煜城吃这种没有味道的东西还吃的津津有味。张嘴咬下他喂过来的西兰花,嚼了两口,“这很好啊,西兰花就应该是这个味道,没有土豆茄子和西红柿的味道,原汁原味,非常棒。”
乔一半眯着眼睛看了她一会,看来下次吃姐姐的饭,要加上那句广告词:我是乔一,我为自己带盐。
“你现在虽然留着乖乖的学生头,以后不代表你不会剪个板寸圆寸什么的,要保证额头不会落疤,不然多难看,盐分太大会导致你落疤,所以不能吃,我这是为你好,还是你想当哈利波特,脑袋上劈道闪电天天走到哪顶到哪。”
“别找借口了,你是我看着长大的,肚子里揣着什么小心思我不知道吗?不会做就说不会做,不丢人。”
乔唯做了一个狰狞的表qíng,鼻子嘴巴往上挤,看起来是平时在家发飙的前奏,乔一立马又尝了一块,“原汁原味倒是真的,煮得挺好,不硬不软。”
他将白粥拖到自己面前,在乔唯充满希冀以及等待表演的眼神里舀起一勺chuī了chuī,送到嘴边,心里总觉得有些忐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把粥送进嘴里才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以有第六感,他的忐忑是对的。
“你的德行让我感觉它很难吃。”
乔一十分认真的思索一番,找到了合适的措辞,“不是难吃,怎么说呢?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
“你想说的特别,是特别难吃吗?”
“不会。”他笑着安慰她,“不就是粥嘛,唯一的标准就是煮熟,你达到了,应该给你满分,不过我想问问你乔唯同学,你放醋是几个意思?”
乔唯轻轻蹙了一下眉头,视线轻飘飘的落在对两人对话置若罔闻的祝煜城身上,又轻飘飘的挪回来,试探着问乔一,“放一点点的话,不会变的软糯一些?”
“放一点点的话,应该会挥发掉,会不会变软糯我不知道,妈没放过,我见过她放糯米粉或者食用碱,放这两样东西都会粘稠,不过碱放多了会苦。”
乔唯受教的点点头,拿起乔一的勺子尝了一口,皱皱眉,是有些酸,但吃的出来是醋酸,不是粥坏掉,“这个有没有办法弥补一下,这个味道你吃得下吗?”
“将就吧,温饱就可以,不要求丰盛。”
乔唯走回厨房拿出白糖罐放在桌上,“要不你放点糖,当做糖醋的呗。”
……
祝煜城从沙发上站起来,客厅里灯光冷白,他一身纯白色的居家服衬得他高大清隽,黑发白肤站在那里冷清疏离,好像跟这姐弟两个格格不入,跟自己的房子也格格不入,连说出的话都冒着嗖嗖凉气,“我睡了。”
姐弟俩将他目送回房间,jiāo头接耳了一会今天在祝家吃饭的事qíng,乔唯很懂得避重就轻,怕哪一句说者无心听者有心的话传回自己爸妈耳朵里。
既然嫁出了门,那么从此以后就注定只能对家里报喜不报忧,就算未来有什么不如意,也不是爸妈能给她解决,路总要自己走,回到家里抱怨只会平添家人的担心。
就乔妈妈那个直xing子,若是祝煜城把她惹到了,她还真保不齐得用热包子砸他,以前乔妈就gān过这事,和一个邻居吵架,一整笼屉热包子就掀人身上了,她说这叫ròu包子打狗,不用有去有回,我们就打狗,包子我们家里有的是。
再不富裕的家庭,也会有那么一个人给孩子们顶天立地,哪怕天不大,地不宽,哪怕别人张开的是翅膀,他们张开的是胳肢窝,拼不起人民币,但总会拼得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