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这种擦鼻涕的速度,不要说疼,很快连鼻子都会磨平。”
……
四点钟的时候,乔唯跑去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后便头晕鼻塞的一句话不想说,眼看着书面上的字跟经文似得,有一种读完了就要顺便把自己超度升天的感觉。
祝煜城以为她困了,一直在那里磕头,便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轻轻捏了捏,“困了?”
乔唯点点头,狠狠捏了捏脸蛋儿,“困也得坚持,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他翻过乔唯的手掌,慢慢的与她十指相扣,“你有继续升学的打算吗?”
“没有。”她摇摇头。
“不错,很明智的选择。” 他赞许的点了下头,掌心相贴时手腕微僵,迅速抬起手掌贴至她的额头,这回是实实在在的发烧了。
与他面对面呼吸时,都可以感觉到她吐出的气息是热乎乎的。
乔唯瞪着眼睛一脸迷茫,“其实是你想我了吧,你看你总对我动手动脚的,老想摸我,一会摸我手一会摸我脸。”
她小脸红扑扑的朝他笑,“欧巴,你快承认了吧,你想我想到茶饭不思无法自拔,是吧?是吧是吧?”
祝煜城放下手掌,越过她的肩头看向窗外,大雨瓢泼好像在冲冤家似得,很是凶猛,“你流鼻涕了。”
乔唯慌张的抽出纸巾捏住。
“怎么感冒的?”他问。
乔唯爱漂亮,但不会没有底线的追求风度牺牲温度,秋裤里一层外一层,保暖內衣外面套毛衣,毛衣外面套大衣或是羽绒服,总也不忘记带她大红色的毛线围巾,穿这么多还着凉,很说不过去。
她一摆手,“冻着了呗,我还吃药了呢,药效不够猛烈,一会接着吃,吃两次就好了。”
两个人又沉默下去,乔唯为了不让自己分神,开始用中xing笔手抄重点,至少在写字时她要jīng力集中。
祝煜城时不时的看看窗外,打算等到雨势小一些带她离开。
自习室的门外走进来两个漂亮女孩子,其中一个是数学系的系花,原本是直奔教室最后一排自己的朋友那里,看到祝煜城和乔唯时不由一怔,站在台阶上没再往前走,捧着复习书似笑非笑的对乔唯说,“别人说你抢人老公,你还真就把老公带来给大家看?你是想告诉别人,你才是赢家吗?”
周围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八卦起来。
祝煜城微微蹙眉,正要开口说话,乔唯忽然低声笑了笑,“对,我就想告诉别人我抢来了,怎么了?你能别跟个怨妇似得整天追着我屁股后面找茬吗?你以为老公是谁都能抢来的?我不仅抢来老公我还吃香喝辣,你想抢,倒贴都白搭。”
“心态真好,全校人都知道你被人泼冷水骂小三,你还有心qíng炫耀。”系花有意鄙薄,嘲讽的摇摇头,抱着书继续朝自己的目的地走。
“等一下。”祝煜城忽然开口,嗓音清冽,吐字清晰,他缓缓站起来,转身与系花对视,“你从哪里听说她是第三者。”
“全校人都知道这件事,所有人都在谈论,难道还不能说明它是事实吗?”
他双手cha进风衣口袋,眯了眯眼睛,面无表qíng的平静道,“如果我让你们学校的每一名学生都说一遍你一夜50块,难道你就真的要一夜50块把自己卖了吗?”他向上走了一个台阶,靠近她,“道听途说的事qíng最好不要去传播,不管你从哪里听说,这都不是事实,乔唯不是我和任何人的第三者,除了她我没有任何女友,顺便提一句,我们现在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你故意捏造并在公共场合散布虚构事实,贬低我太太的人格,损坏她的名誉,我可以告你诽谤,如果不想下次和我见面在法院,管好你的嘴。”
不给她任何唇舌反击的机会,祝煜城转身走回乔唯身边,合上她的书本拿在手里,另一只手牵握住她的手腕,“走吧,雨停了,带你去看医生。”
她座位后排的那些人到底是什么表qíng乔唯不知道,但教室前排这些人的神qíng却很jīng彩,祝煜城没有bào怒,但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动作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震慑力,这教室里的每一个人与他相比,都成了泥土尘埃。
她和几个正目瞪口呆的寝室同学挥了挥手,随着祝煜城离开了自习室。
bào雨来的突然也走的突然,天空的颜色有些诡异,远处的天边好像被血洗过,一整片的红褐色蔓延过来,低沉压抑,湿漉漉的空气像一层薄冰裹在身上,呼吸间尽是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