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们为什么不坐飞机，我和妈妈就是坐飞机来的。”
“坐飞机头晕。”
“什么是头晕？头晕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祝锦南不爱哄孩子的一大主要原因就是他想不出五花八门的借口答案来搪塞小孩子无数的“为什么”，“是什么”，以及“怎么样。”
“头晕就是……等你头晕的时候就知道什么是头晕了。”
“噢。”
谭黎去公共洗手间洗手，他让长风在地上来回走一走，活动一下，祝长风就围着他转圈，转得他跟坐飞机似得，头晕。
“长风。”他按住儿子的肩膀，蹲到他面前，“爸爸问你个问题，你要诚实回答，不许溜须拍马，不许告密，否则我就给你扔在这。”
“恩，你问吧，我以男人的名义发誓。”
“如果我和妈妈离婚，你准备跟谁？”
这个问题是值得深思熟虑的，当然祝长风5岁的小脑袋瓜还没能学会深思熟虑，他只是稍稍认真的想了一下，肯定的回答，“跟我妈妈。”
“为什么？”他有点失落，每个父亲听到这话都会有一点失落。
“因为你肯定不想要我。”他很平静的对他说，似乎已经认定这是一个事实。
这让祝锦南心里更加失落，他不过是严厉一些，怎么会让儿子产生了这种想法，他捏捏长风的小脸蛋儿，长得和煜城小时候一模一样，“爸爸什么都不要了，也得要你。”
“说好了不许我溜须拍马，你自己还说假话。”他点了点爸爸的嘴角，用稚嫩的声音清晰的表达道，“没关系，就算你不要我，我也一样爱你。”
他声音沉沉的笑了两声，“爸爸刚才没说假话，是真的。”
祝长风用小勺挖起一块冰激凌放进嘴里，半信半疑，“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妈妈离婚？要给我找新妈妈？”
“我只是说‘如果’，这是假设问题，不是真的要发生。”
“不是真的要发生，为什么要问我？”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吃你的东西，不吃我没收了。”
小长风送出自己的冰淇淋碗，“冰激凌可以没收，你能不能不和我妈妈离婚？我不想被人说没有爸爸，学校里没有爸爸的小孩整天被人欺负，我不想那样。”
“你不可能那样，有爸爸在，谁都不能欺负你，谁敢动你，回来找我，找你哥，别看他平时不爱理你，如果你受欺负了，他会像我一样保护你。”
祝长风眯着眼睛笑起来，小孩子的笑声咯咯咯的，清脆好听，“我好想被他们打一顿啊，哈哈哈……”
祝煜城出院那天，碧空如洗，点着两朵小云，也跟漂白过的一样，乔唯牵着他的手站在医院大门口，深呼吸一口气，“老公，看看我们这大好河山，江山如画，美人如玉，这天，正清瓦亮，这海……”这没海，她反手指向远处一片糙坪，“这绿海涛涛，虫鸣鸟叫，多么惬意！”
司机和保镖拎着两人的行李从他们身边走过，忍不住发笑，乔唯也不理会，心qíng好的不得了，“你出院啦老公！你没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吗？”
祝煜城本来是很认真的顺着她的手指看看蓝天白云，看看推着病人的白衣天使，又看看那一片绿海涛涛，对于她浮夸的表演和台词并没表示出惊讶，她一直都是这么的出其不意，但是最后一句话着实让他意外了一番。
他眸光清浅，犹如漂着一层流光的湖面，淡淡的望着她说，“我是出院，不是出狱。”
“你的意思是我用词不当喽？”她松开祝煜城的手，自顾往台阶下走了两步，“你嫌弃我读书少没文化喽？”
再走两步，“嫌弃我不是孤傲大气上档次知xing贤淑有内涵的小妻子喽？”
祝煜城很淡定的一步步走下台阶，准备上车，乔唯见他不搭理自己，两步窜到他面前，用胸狠狠顶了他一下，祝煜城被迫停住，腰背挺得笔直，微微垂下眼，“gān什么。”
“不gān什么，就是告诉你做人不能要求太多，胸大无脑听过吗？高知女xing通常平胸居多，你又想要会读书，又想要胸大的，这是贪得无厌，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