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uáng边是空的,chuáng头柜上立着他们昨天晚上买回来的相框,珍珠和水钻镶嵌在一起,璀璨华丽。
他起chuáng去浴室洗漱,对着置物架发了一会呆,低头挤牙膏,刷牙,洗脸,套上一身居家服,拿着手机走出房间。
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他可以俯瞰整个客厅,咕噜仰面躺在沙发上睡觉,餐桌上放着一杯牛奶,还有两个煎好的jī蛋以及两片火腿。
他慢腾腾的一步步走下楼,背对着明亮的窗口站着,然后抬起头。
时与应该是七点多就起chuáng了,然后开始收拾她的行李,把衣柜里的衣裙叠的整整齐齐装进皮箱,浴室里的洗漱用品和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分包装好,一同放进皮箱,还有那张婚纱照,被她从相框里拆下来放进皮箱的夹层,拉上皮箱拉链,滑轮在短毛地毯上一点声音不会发出,拉出房间,关上门。
她的箱子很重,她要很费劲才能把它从二楼拎下来,然后放在玄关。
咕噜会在这个时候蹭到她的脚边提醒她自己需要食物,时与从冰箱拿出牛奶以及大份猫罐头,咕噜的猫食盆分两边,左边倒满牛奶,右边刚好能倒一份罐头,咕噜会吃的好像猫食盆里从来没出现过东西,舔的gāngān净净。
别墅的侧面有一个工具房,里面放着一些家用工具,时与应该是从那里面搬出家用铝制梯子,再找来一根别的什么长杆的东西,比如扫把或者台球杆,她把梯子固定在水晶灯下方,爬上去,用长杆挑下那把用缎带绑着一段的钥匙,另一端,是应该在今天属于她的700万支票。
随后她收拾好这一切,又为他做了份早餐。时与应该只想给他吃两个煎蛋,想到他总是嚷着说吃不饱,于是又切了两片火腿也一并煎好。
最后,她把钥匙放在茶几上,收好支票,穿上鞋子拉起皮箱离开。
穆奕的眼睛好像放映机,时与不在这里,他却能一滴不漏的把她所做的每一样事qíng呈现在自己的眼前。
很多她细微的小动作他都看得见,比如时与每次蹲下站起来都会掐一下腰,再垂下手,时与每次做饭之前,都先向后拢长发,确定身前没有掉落的发丝,再比如,她穿鞋时候总是先穿左脚那一只。
穆奕的双手cha在休闲长裤的口袋里,定定的站在客厅,看着不存在的秦时与在他眼前来回穿梭着,直到她出门,走入别墅的庭院。
他转身,正好面对着窗外的绿意盎然,仿佛又看到她离开的背影,打开铁门的门栓,从外面关上,探进手臂把门锁好,拉着皮箱去路边等出租车。
截止到那一刻,就算她离开了。
咕噜从沙发上跳下来,在他腿边来来回回的蹭着,喵啊喵的对他撒娇,他低头看了一会,弯腰把它抱起来。
咕噜很重,他就像抱着一个巨大的ròu丸子,穆奕摸它的后背,它便抬头用脑袋去蹭他的下巴,从左边蹭到右边,再蹭回来,然后紧紧的挨在他的颈窝里。
他就这样抱着猫坐在餐桌前吃饭,牛奶是热过的,现在又凉了,上面飘着一层奶皮,火腿的味道很好,只是单面熟的jī蛋有一股浓重的腥味,蛋huáng不好下口,他留了一点牛奶给咕噜,把杯口对着它的嘴巴倾斜,咕噜眯着眼睛一点点舔gān净。
穆奕没有给时与打电话问她去哪儿了,很显然,她不会回来。
他抱着咕噜坐在沙发正中间,直直的望着落地窗外的庭院,尽头是黑色的欧式雕花铁艺大门,视线延伸的再远一些,偶有车辆穿行的马路。
他没有奢望可以在这里第一时间看到时与回来的身影,只是刚好走到这个位置觉得猫很重,很想休息,就坐下来。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把咕噜吓了一下,猛的从他身上站起来,用力的挠着他的口袋。
穆奕掏出电话看到上面的名字,面无表qíng的接起来,“妈。”
“翡翠镯子和百合花我都很喜欢,妈妈怎么会真的生你气不理你呢,你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ròu……”
穆奕妈妈一直说一直说,他却有些没办法集中jīng神听她讲话的内容,脑子里都是时与,她在玉石柜台挑镯子的时候,他还想,她什么时候喜欢这些东西了?她应该喜欢钻石啊红宝石啊这些才对。
原来不是她喜欢,是她知道别人喜欢。
“你怎么这么不jīng神呢?是不是病了?”穆奕妈妈感觉他有些不对劲,话题一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