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总该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责任,他有父母有家族,未来还有妻子和小孩,那才是他的责任,而她秦时与,本来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她这么努力的生活,就是希望将来自己不要成为第二个母亲,爱qíng不能成为毁掉她一生的毒药。
所以,现在就哭吧,秦时与,就当是解毒的过程很痛苦,就当是你害他那么难过,恶有恶果,罪有应得,你也该付出同样的伤心和难过。
胃部突然绞痛起来,她用手掌抵着胃慢慢蹲下来,感觉恶心想吐时便掀开马桶盖等着,gān呕了好几口之后,她感觉到喉咙里有浓重的血腥味,可还是什么都没吐出来。
如果楚慈看到她这个样子一定又要责怪她根本不懂爱惜自己。
她在洗手间待了很久,直到广播里传来登机提示,她才从隔间出来,在洗手台前用纸巾沾着冷水一点点擦着花掉的妆容,打开包包翻出粉饼睫毛膏和口红,简单的补了个妆,除了眼睛有些红,几乎看不出什么一样。
与她擦肩而过的人,谁也看不出她刚刚到底经历过什么。
她挽着妈妈的手臂一起登机,妈妈也不会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大不了会认为她在不舍得她的朋友们。
时与并不知道,在她一个人蹲在机场洗手间里哭泣的时候,另一个人在人声嘈杂的机场大厅晕倒。
穆奕没有撕心裂肺的要闯安检,也没有跪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痛哭流涕,只是在时与离开以后,一直滚在眼眶里的泪水落了下来,他迅速抬手抹掉,隔着几米的距离看了楚慈和楚圆圆一眼,谢绾绾在身后叫他,他回头时感觉眼前一阵发黑。
因为眼前发黑,所以谢绾绾的身影在他眼里是一片黑色,他转过头,谁都没理,一个人朝出口走去,不过迈了两步,眼前又发黑,双腿软的没力气,随后他向前倾倒,半跪在地上后,还试图爬起来,但只是试图,并没有成功。
楚圆圆和谢绾绾尖叫着向他跑去,机场里的工作人员围过来,有人通知急救站,楚圆圆在一边手忙脚乱的样子让楚慈看不过去,怎么说她也是医学院毕业,虽然是个牙医,也不至于看到自己曾经暗恋的男人昏到而变得这么紧张。
楚慈和机场的人jiāo涉后,先给穆奕进行物理降温,随后被救护车送往医院。
他现在是曼森的总裁,脑袋经不起烧。
穆奕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醒来之后神清气慡,好像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不愉快的梦境。
病房里安静异常,窗帘整齐的绑在落地窗两侧,清晨的阳光把房间照得满满的,他偏头看向窗外,尽是惹眼的绿色,高树上开着不知名的紫粉色小花,心qíng莫名的开阔几分。
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却并没有打针,大概是昨晚打过。
身体有一点酸,他撑着坐起来靠在chuáng头上靠了几分钟,然后下chuáng穿上柔软的拖鞋,他低头看看脚上的拖鞋,应该是他家里人买来的,地毯专用的拖鞋才会这么软。
他打开落地门窗,清风卷着绿糙香迎面chuī来,他跟着深呼吸,胸膛里的沉浊气体被置换一新。
病房医院的背面,又是二楼,从这里望出去只能看到一大片绿色的糙坪,一丁点糟心东西都看不到。
他刚刚躺在病chuáng上看到的粉紫色小花现在触手可及,枝叶都伸展到阳台里面来,穆奕走过去揪着一把树枝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点点植物的香气,还算不上花香。
感觉小手指的指尖有一点软软的触感,他摊开手掌,看到一只绿色的小虫。
他用手指捏起来,把它放在金属栏杆上,看它小心翼翼的伸展开,抬头来四处张望,蠕动着身体往前爬。
这里夜晚不允许家属陪护,早上探病的时间没到,只有一只绿色的小虫和他作伴,静谧安逸。
小护士进来要给他量体温整理chuáng被,他便安静的坐在沙发上。
“退烧了,先别chuī空调,觉得房间闷就把走廊门和落地窗打开通风。”小护士温温柔柔的jiāo代。
“好,谢谢。”
他也觉得自己好了,因为他能感觉到饿了,还会想出几样自己想吃的东西。
他在屋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和手机,钱包也没有,看来只能等着人来喂。
果然,7点半一到,家属被允许引入病房,他妈妈第一个冲进来,见他已经jīngjīng神神的坐在沙发上看风景,高兴的不行,放下手里的保温饭盒抱着他的脸颊亲了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