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恶心味道,她想放下车窗,又不知道该怎么弄,急的直挠门。
靳轩从后视镜里看到她不停的忙活,给她放下来一半车窗,何来在她怀里哼唧,“姐姐……”
“姐姐在这呢,马上就到医院了,何来最勇敢了,再坚持一下啊。”
20分钟后,他们抵达医院。
他下车便将孩子从何兮怀里接过来,三阶一步迈上医院急诊大楼。
挂号jiāo费,检查打针。
整整半个小时,小何来安静的躺在病chuáng上,他是睡着了,何兮却总想去摸摸他的小手,一遍遍的问护士,“他是睡着了?不是昏迷了?”“你确定他不是昏迷了?”
小护士被她问烦了,皮笑ròu不笑的说,“那你把他扒拉醒,就知道是睡觉还是昏迷了。”
医生说,何来发烧伴有急xing肠胃炎,大半夜的把她和靳轩数落一顿,让他们注意小孩的饮食,不要bào饮bào食吃过多生冷食物。
何兮受训以后,扭头瞪靳轩,他只能尴尬的挠眉头。
输液室有些yīn冷,何来身上的羽绒服吐的乱七八糟,没办法穿,靳轩便把自己的羽绒服脱给她。
何兮倒也没客气,她觉得自己现在没再给他脸上补两道,就算对他最大的客气。
他的羽绒服很长,一直到她的脚踝,就算穿在靳轩身上也可以到小腿,她的身高只到他的胳肢窝,走在一起看背影还真像两辈人,爸爸带着女儿。
靳轩的衣服上有一股很好闻的香水味,何兮对香水不了解,但似乎每次靳轩靠近她时,她都可以闻到这样的香气,这大概就是标志xing气味。
她揉了揉身上的羽绒,问他,“这衣服多少钱?”
靳轩坐在她身边的另一张椅子上,听到问题,将视线从何来身上挪回她脸上,“衣服怎么了?”
“没怎么,又软又暖,摸着真好,我想问问多少钱,等我以后发财了,给江南也买一件。”
“哦。”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大概四万多。”
“啥?”何兮惊讶不已,她这就把四万多块钱贴在身上了?
“这是羽绒的吧?不是金的吧?”
“嗯,天鹅绒的。”
“好吧,天鹅。”她点点头,又说,“天鹅多个屁啊!天鹅不是鹅啊?天鹅不就是飞的高一点嘛!麻雀也飞得很高啊!不就是羽绒吗,你花四万多买件羽绒服,你脑子不好吧?”
这个小丫头,大概是他这几年来接触到的除了地痞流氓以外对他最放肆的人,他默不作声的抱着肩膀,用他特有的温柔又严肃的神qíng望着她。
何兮琢磨一下,自己好像没说错话啊,她是发自肺腑的,觉得他脑子有病。
她仿佛看见了一个富豪,钱多的家里装不下,出门抱着大竹筐开始对乡亲们撒钱。
就是这么的有毛病。
“我说你脑子不好你不服气啊?”她下巴一扬,指向何来,“你脑子要是好你给我们家小孩喂这样,吐得我们何来脸跟菜叶似,我养他四年都没让他病这样过,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
靳轩还是不说话,拿出他镇定的教授风范,听着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学生在他面前折腾。
何兮说,“你别用那种看待失足女青年的眼神看着我,我没失足。”
“你看你看,你还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又打算感化我教育我开解我,是不是?你不会真的相信我没读过书吧?我高中毕业全年级第三的。”她又说。
靳轩仍旧沉默的看着她。
何兮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睡着了?”
靳轩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把她的巴掌从自己面前巴拉开,“你见过有人睁着眼睛睡觉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我以前也没见过人穿四万块钱的羽绒服,没准你就这么奇葩,又钱多烧手,又睁眼睡觉。”
靳轩抬手照着她的后脑勺打了一巴掌。
不算太重,但足以让她感觉到他想揍她的诚意。
“我擦……”何兮愣住了,她长这么打还没被人揍过,除了她们村里瘸腿老中医的儿子小时候踹过她一脚,但紧接着老中医的儿子就被江南和何年给打得两个鼻孔往外喷血。
她很诧异,明摆着这是欺负她身边没有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