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擒我愿_作者:原城(659)

2017-06-10 原城

  靳轩问,“后来呢?你哥哥的病真的因为迷信好起来了吗?”

  “对啊!”她自己也很意外,“这才是神奇的事qíng,科学给不了我答案,老师也给不了,隔壁瘸腿的老中医也不明白,但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第二天一早我哥就不再咳嗽,下午退烧,第二天就跟我一起去上学了。”

  “这不是奇迹,这是巧合。”他说。

  “不。”她坚决的否定,“我要当成是奇迹,不枉我半夜爬一次坟地。”

  前面突然蹿出一只巨大的老鼠,何兮猛的原地站住,靳轩抱着孩子毫无防备的撞在她身上,“坟地你都不怕,还会怕老鼠?”

  “不怕。”她继续往前走,左拐,进入自家楼道门口,“不想踩到它嘛,大家都是来大城市混的,都挺不容易,何必相互为难。”

  “歪理邪说。”

  何兮转身,用手电照着他尖削的下巴,“我一直这么歪这么邪,太顺的话,不根本没有机会看到我。”她伸手要接过何来,“我要上去了。”

  靳轩没有给她的打算,“几楼?”

  “顶楼。”

  “我送你上去,很晚了。”

  “就因为很晚了才不让你上去,我没有大半夜招待客人的习惯,啊,你白天也别来,白天我也不想招待。”她的话在拒人于千里之外,可是口气自然轻松。

  她站在靳轩的面前,个子还不到他的肩膀,穿着他的羽绒服就像淘气的小孩穿着大人的衣服,将她衬得小而可爱,或许还有那么一丝丝可怜。

  她的坚qiáng,她的倔qiáng,她身上无时无刻不在对别人竖起的硬刺,令她看起来像某种幼小却不弱小的动物。

  不是刺猬,刺猬是习惯xing躲避的,何兮不会躲避,她总是主动出击,就像,一直历经无数场磨难的小豹子。

  她本来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样,活的像一只真正的物猫咪,玩耍,撒娇,依赖于人,安逸而清高。

  这大概也是她心底里隐藏的最深的渴望,她的梦想大概是宇航员,而现实赋予她的,却是一场高位截瘫。

  那些他不曾见过又无法想象得到的磨难,最终将这只小猫磨砺成小豹,也最终让她不信赖一切伸向她的手掌。

  他给她的是软软的指尖,她明明知道,可心里却忍不住怀疑,柔软的指尖里,会随时生长出可怕的坚硬的尖锐锋利的,指甲。

  所以,她还不曾感受到别人手掌的温度,就呲起獠牙。

  靳轩想靠近她,只有用其他的方法。

  他说,“你怕我谋财害命?还是你觉得我对你有所企图?”

  他抱着何来擦过她肩膀,先一步迈上这老旧而斑驳的楼梯,台阶已经失去棱角,是被人们的脚步和时光一起磨平。

  楼道里,他的话语带着浅浅的回声,他说,“你丑得连劫道的都看不上,我是有多么饥不择食呢?”

  “我靠!”

  “不许说脏话。”他冷漠打断,“小心我一脚踹你下去。”

  “……”

  靳轩说,“我跟姜蓓分手了。”

  “关我屁事。”

  他忍不住皱眉,“你长的没有姜蓓好看。”

  “关你屁事。”

  他眉头拧的更深了,网上说,世上所有的事qíng都可以用“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来做回答,网络诚不欺我,在何兮这里,这两个“屁事”得到了完美诠释。

  她可怜不可怜,关他屁事,她弟弟死不死活不活,关他屁事。

  可换句话说来,他可怜她,又关她屁事?他担心她弟弟的死活,又关她屁事?

  汉语言多么博大jīng深,原来“屁”除了是废气,还能延伸出如此深意。

  他说,“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对你弟弟的爸爸说脏话,你要知道,很有可能我真的成为何来的gān爹,你也要叫我一声gān爹。”

  “我靠!别做梦了,他一男孩儿,认gān爹gān嘛?”

  “那你一女孩,认gān爹就有必要了吗?”他反问,“gān爹也是爹,我所指的gān爹是正经含义,不要想的太肮脏。”

  “我想什么了就肮脏?”她不解,“我不就说他一男孩不需要gān爹吗?男子汉大丈夫,到处认爹gān什么?会把他惯娇气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