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就像认真听课的学生一样,眼神gān净的一丝波澜都不起,定定的看着她。
姜蓓又说,“你一定在想他家里有钱跟你什么关系?靳教授的家里人都知道他被人打伤,在那种家庭,手指头割个口子都是要住院的大病你懂吗?如果不是靳教授护着何兮跟你,你们两个现在就只能在男子监狱和女子监狱当一对苦命鸳鸯,那么你再想一想,靳轩为什么会轻易就放过何兮跟你呢?”
她继续循循善诱,“是什么样的缘由让他放弃维护自己的人身安全来保全一个陌生女人呢?他们之间有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呢?是他品格高尚还是另有猫腻?”
她有耐心引导,他也有耐心听,姜蓓感觉这是一场午夜法律讲堂的开启。
她说,“今天中午我去探望靳教授,看到何兮从里面慌张的跑出来,靳轩的病chuáng上放着一套女式病号服,病号服上有女人的长发,chuáng上是双人枕头,被子从两边掀开,江南你说,这说明什么呢?”
她都这样说了,江南再不理解,那他一定是打怪升级考上的G大。
江南看了她半晌,说,“说明你很八卦。”
姜蓓怔住,随即低笑出声,她突然抬手捏了江南的脸颊一下,发现他皮肤出奇的好,江南一巴掌拍掉她的手,很嫌弃的蹭了蹭脸颊,“你可不可以不跟着我不烦我?”
“不烦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回去告诉你爸妈,他们辛辛苦苦培养出的大学生儿子要和他们断绝关系,拒绝跟他们见面?那我也甭收留他们,就让他们俩去流làng吧。”
“是你非要领走我爸我妈,如果你不出现,我会和家里闹的这么僵吗?”
姜蓓长长的叹息,“你对我说话怎么这么凶呢?你把我想的太坏了江南,我做错什么了?我不过是喜欢你,追求你,没有故意毁坏什么,只是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爱qíng,这有什么不对呢?我对你爸妈也是真心的好,我没有爸妈的,我是在外婆家长大,我外婆去世了,我现在一个人住,我挺喜欢有人陪着的。”
她见江南不说话,又补充了一句,“贫穷的女孩才值得可怜,有钱的女孩就该去死吗?”
江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她塞进车里的,等他感觉到事qíng偏离了自己控制的轨道,自己已经坐在车上去往姜蓓的家里。
一路上,姜蓓一直在教他如何跟父母沟通。
“江南,你听到我说话没有,别看你学习好智商高,qíng商肯定没我高啊,我从小就一个人在外面混的。”
“嗯。”
“嗯就是听到了,对了,昨天你妈妈说,她绝对不会找一个在路边叫卖的女孩做儿媳妇,你……”
“是,何兮确实不该去路边摆摊,实在丢人。”他说,:“这种事qíng应该我去,怎么也不该让女孩子出头。”
姜蓓无话可说。
何兮第一天上班,早上六点多就在医院起chuáng,先把姑姑和何来都收拾妥当,跑出去外面给他们买了包子和粥。
她自己买了一个馒头,何来问她,“姐姐,你怎么不吃ròu包?”
何兮说,“ròu包吃不饱,姐一会得去上班,吃不饱没力气gān活。”
她说完这话,姑姑就坐在chuáng上抹眼泪,何兮赶快放下手里的热水杯,用手背给姑姑擦掉泪珠,“你别哭啊姑姑,我上班又不是上刑,有什么可哭的……”
姑姑只是叹息。
“又心疼我了吧?”她拉着姑姑的手撒娇,“别心疼,我现在能赚钱了,小时候不就说过嘛,将来赚钱给你养老,我上班又不累,哪个女孩不上班,天上哪有白掉的钱,爸妈都像你这么哭这日子没法过了,出息,别哭!”
她很gān脆的在姑姑脸上抹两把,“行了行了,弄这么伤感,我今天可是出去赚大钱,我跟你说,我再有一年就能把债还完,到时候就可以攒钱买房子,你也甭回村里,从此跟着我吃香喝辣。”
何来拿着包子突然在旁边横cha一句,“我可不吃辣椒了!辣屁股!”
吃完早饭,她出门去上班。
在住院部门口遇到靳轩,他今天起的很早,刚刚在附近转了一圈回来。
何兮见他要跟自己打招呼,闭着眼睛嗖嗖嗖的跑出去老远,好像白天见鬼一样。
靳轩撇撇嘴,拾阶而上,回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