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兮笑笑,“有没有人能怎么样?你不是有钥匙吗?”
她抓着冷冰冰铁栏杆一步步往上走,“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谈什么喜欢和爱,都是狗屁,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和爱?真正的喜欢和爱,是江南对我那样,宁可自己忍受一肚子委屈,也生怕我为难痛苦半分,你呢?”
她自嘲的笑笑,“打着有钱叔叔的名义对我进行帮助,其实另有所图,你知道你这样叫什么?叫第三者!第三者你懂不懂!”
她猛的回身,目光倔qiáng而悲伤的看着身后的靳轩。
只要想到江南离开时那个落寞的背影,她就忍不住心疼。
靳轩本来面无表qíng,见她转过来,自然的弯起嘴角,温柔的微笑着,问,“心疼江南了?”
“对!”她大声吼道,整个楼梯间都是她的回声,她用力的锤他的肩膀,大声骂,“你就是第三者!不要脸的第三者!你凭什么让我和江南难过!凭什么!”
靳轩仍旧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轻声反问,“你只想到江南会难过,那我呢?”
他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说,“靳家百亿资产我不守,每天守在一间小小的服装店,我在为什么?你有困难有危险的时候,是我为你解围,我给你还债,江南在哪里?我给你房子住,给你照顾弟弟,你不让我纠缠你,好,我不出现,何来晚上吃了海鲜他说哥哥姐姐没有吃过,我就带着吃的来陪你过新年,还要在你男朋友面前假装跟你不熟,我的付出因为你和温温的几句话就全部成为别人的功劳,我没有在江南面前给你任何难堪,对吧?我做的还不够吗?你觉得我在纠缠你,那你说一说,我纠缠你什么了。”
话都说到这里,他竟然还在微笑着,明明是很伤心的事qíng,他却坦然平淡的讲出来,他说,“我跟你要求过什么吗?你不肯让我养,可以,我跟你立字据,每一样都让你有能力时偿还,我bī着你要过一分钱吗?还是我bī着你和江南分手bī着你给我当qíng人?”
“我从来没有bī过你,从来。”他说。
“我也不是第三者,我只是一个喜欢你的男人,用我自己的方式和能力,给你好的东西,至于你和江南能不能分开,要看你们的爱qíng够不够坚定,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他的话让何兮无从反驳,她红着眼眶盯着他问,“你说,你怎么才能从我生活里彻底消失?”
靳轩突然就沉默了,眼眶慢慢的发红发烫,喉结不自然的滚动了一下,他又淡淡的微笑起来,说,“把我杀了,或者把我的钱还完,我们之间两清以后,我保证,我彻底的从你的生活里消失,就像我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何兮抿着嘴唇,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下来,她蹲下去坐在冰冷的台阶上,小声的哭泣,靳轩抬手抚摸她的头顶,像抚摸一只受伤的小猫。
他说,“如果你并不……”
他的话没说完,何兮便小声打断,“我一定会还给你钱的,一分不差的还给你。”
他收回手掌,笑了笑说,“好,我等着。”
他站着,何兮坐着,等她不再发出哭声,靳轩把她从地上提起来,扶着她继续上楼,上最后一层楼梯。
醉意越来越浓,她几乎走不稳,靳轩gān脆把她半抱起来弄进家门,放到chuáng上。
温温仍旧清醒的像一只见到主人的小狗,欢快的在地上摇头摆尾,这个新年,仿佛只有她一个人真正的开心起来。
何兮是哭着睡着的,迷迷糊糊快入睡时,她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
靳轩把她的头上的皮套摘下来,让她散开着头发睡的更舒服一些。
客厅里,一群孩子吃饱喝足留下一片láng藉,他一个人默默的挽起袖子,客厅彻底打扫一遍,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扔掉的扔掉,等他做完这些,时间将近两点。
何年和温温也早就休息,从他们门口路过,甚至可以听到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
他将空调的温度调成健康模式,盖上自己的大衣,在沙发上躺下。
闭上眼睛,脑海里出现的全是何兮刚刚落泪的样子,还有她那一句又一句直戳心窝的话,如刀似剑。
他以为她掉眼泪是因为听到自己说狠心的话,她的小女孩心思在作祟,虽然不喜欢他,可又不想他离开,多一个人的关怀总好过没有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