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特有的靳氏微笑,温柔的像初chūn午后的太阳,像融化冰雪的微风从他身体里涌出,环绕在看他笑的人身上。
他给她关怀,给她信任,甚至给她成全,他有千般万般的好,让人难以忘记的好,唯独,他的名字不叫江南。
他不是那个跟她一起看过山那边的日出日落的纯净少年,他没给她最初的心动,没给她最初的誓言。
我们一生,也许不会爱上一个人。
但是,却只能跟一个人举案齐眉生死相随,也只能跟这一个人,许诺天荒地老共赴碧落huáng泉。
何年告诉她,三个人的感qíng必然有一个要出局,彻底的出局,不是江南就是靳轩,总不会是她成全靳轩和江南就对了。
今天是周五,江南晚上回来这边住,她打开冰箱看看家里的菜够不够他们吃。
手机突然响起,她小跑回卧室从chuáng头拿起来,看到江南名字,立刻接起。
“兮兮,我下午要回家,我妈急xing阑尾炎马上要手术,我就不去你那儿了,你晚上好好吃饭。”
何兮急忙说,“我要跟你一起回去啊!你妈妈生病了我不能不回去!”
“你别回去了,我爸妈态度又不好,你去了又被欺负。”
“被欺负也要回去啊,以后早晚都要被欺负,现在先适应着嘛,没关系的,我现在换衣服去找你,我们一起回去。”
挂断电话,她飞快的把要发的货准备好,还有快递单,一并写好,背上包包出门,把快递扔到快递站,另外两个国际包裹又要跑一段去邮政发,路上她给何年打电话,让他晚上把何来接走。
等她挤上公jiāo车赶到G大门口时,身上的T恤衫湿了大半,江南从书店里里出来叫她,看到她热的不行,就去买了一瓶冰水。
何兮拍拍包包,说,“我自己带水了,你别老花钱买这些。”
“你带的水又不冰,别中暑了。”他给何兮擦了擦额头的汗,两人又一起坐车去往长途客运站。
一路颠簸,下午四点,他们到达镇医院,江南的母亲就在这里手术。
现在手术已经做完,江南母亲正在休息,江南父亲坐在走廊上凉快,见到江南和何兮,先是一喜,又是一惊。
何兮没理解这一惊从何而来。
他们进病房看江南的母亲,江南跟母亲说几句话,母亲一见到何兮,立马把头转到一边去,何兮说不上话,见到旁边有江南母亲住院前换下来的衣服裤子,还有内衣内裤,二话没说,立刻拿起来去水房洗。
县医院的卫生水平很差,小地方的人对这些也没有太多要求,只要能治病就好,她在阳台外面找到晾衣服的绳子,把衣服一件一件搭晾好,回头用沁凉的自来水洗了一把脸,顶着湿漉漉的小脸往病房走。
刚到门口,就听到一串熟悉又意外的说话声,她推着病房的陈旧房门,微风从窗外迎面chuī来,穿过她的身体,汇向长长的走廊。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53:负恩于他,拖累于他
除了yīn魂不散,何兮想不到别的来形容姜蓓这个女人了。
她想,也许在姜蓓眼里,自己也是个yīn魂不散的人,没准还是个yīn魂不散的践人。
毕竟女人的心眼都不大,能在自己心里把qíng敌当人的不多。
假如姜蓓仅仅是鸿衣羽裳的往病chuáng前亭亭玉立的一站,也许何兮也仅仅会是意外和气愤,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觉得委屈和难过。
姜蓓穿着一身白色的体恤短裤,身上印着各种色彩的小鸟,扎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青chūn洋溢的,她正在用毛巾轻轻的给江南妈妈擦汗,掀开她身上的被单,在身上也轻轻的擦拭着。
江南母亲满脸慈爱。
可见,其实江南的母亲也是一个像江南一样温和的人,只是她总喜欢挑一挑温和以待的对象。
现在何兮明白过来为什么刚刚江南的父亲会有那样一番表qíng。
原是两个儿媳妇撞上了。
姜蓓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看着真不像这样会伺候人的主。
何兮很会伺候人,可惜人家不需要她伺候。
隔壁病chuáng的阿姨说,“你儿媳妇真漂亮啊,对你真好啊。”
姜蓓美滋滋的笑。
何兮就是这个时候走进去的,她笑着对隔壁病chuáng的阿姨说,“阿姨,我才是儿媳妇,她是我男朋友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