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没说过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吸烟,失眠,有抑郁症,这些我都知道。你看,这些年我一直在一边守着你,看着你,甚至宠着你,你有一点点的变化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自认为自己算得上是最完美的男朋友了。可是,你能告诉我,我得到了什么?”
“我不是木头人,我也会累的。未满,不对……疏影,在我们jiāo往的这些年里,你从没有对我说过‘我爱你’,从来没有。我以前会想,可能是时间不够,再过段时间,你会说的,所以我等待着每一个节日,可是,每一次我都会失望,这些你又知道吗?”
“你在怪我吗?”
凌若尘把烟熄灭,缓缓站了起来:“我只是想说,我不是圣人,所以,我想我们并不适合。你看,你明显对凌光比较有感觉,他又很爱你,更何况你现在记忆恢复的差不多了。所以,我们的婚事就此作罢,我放你自由,你也让我解脱,这不是很好吗?再来,”凌若尘把脸靠近未满,银色的金属镜架有着冰凉的质感,“那天,确实是我把你推下了泳池。你让我感到很厌烦了,这样的生活让我感到很厌烦了。我知道你想拿结婚折磨我,你恨我骗了你,把你的过去掩埋,所以你想要报复我,想要让我觉得良心不安。”
“凌若尘,你处心积虑了那么久,为的不就是要跟我在一起,让我嫁给你?不要跟我说那么可笑的理由。”
凌若尘垂下头,“疏影,不要太过执着于不应该执着的事。一笔勾销对大家都好。”
“哼,”未满冷笑一声,硬是抬起他的脸,盯着他,“凌若尘,你是个懦夫,你想要骗我,串通了我身边最亲近的人,但是你又不敢全部欺瞒我,你一边想要把我藏起来,一边又遭受着内心的谴责,因为你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你不敢动我,不会做出任何逾界的行为。要我说,你真是蠢到家了,你一开始就应该把我带到澳洲,让我彻底和过去诀别,把我装在木场的别墅而不是装在报社的写字楼!”
未满越说越激动,她把凌若尘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着他,长发扫过凌若尘的脸庞,滑落到他的颈间,她用最大的力气按着他,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掐入他的ròu里:“你记住,现在都要听我的,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是喜欢折磨你那又怎样,这是你欠我的。你总是喜欢骗我,以前是,现在是,一个女人最美好的时光,不会再回来了。不过,你放心,可能我哪天醒来了,觉得痛快了,我就会放过你了。”
“疏影……”
凌若尘微弱地发了个音,却被未满粗鲁地打断了:“不要叫这个名字,你没有资格。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未满从凌若尘身上起来,站在一边气息不稳地理了理头发,不再看凌若尘。凌若尘一声不响地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的时候身后又传来疏影的声音:“林星曜,如果只是因为我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就断定我不爱你,你也真是自卑得可怜。”
说完,未满冲回房用力地甩上门,就连地板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不久,未满在屋里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然后,屋子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一大清早被门铃吵醒确实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尤其是这两天你都没怎么睡好,刚睡得正酣,却被一阵阵坚持不懈的门铃搅得睡意全无。凌光有些恼火地穿好衣服跑去开门。
“你?”
如果他神志清晰,那么站在门外的人确实是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你刚起?”凌若尘笑笑,“够早。”
“你来gān嘛。”凌光直接忽略他的讽刺。
“我想和你聊聊。”
“如果你是想来我这炫耀,那么请回吧。”
凌光毫不客气地要关门,却被凌若尘先一步挡住,他很认真地看着凌光:“我不是来炫耀的。”
气氛僵持了一会,最后,凌光放开手,转身回房。
“有什么就快说吧。”
凌光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吧台前慢慢地喝着,神qíng淡漠地看着吧台上的花瓶。
凌若尘自然地走到沙发那儿坐下,他看着凌光开口道:“我希望你能去一个地方看看。”
“什么地方?”凌光斜眼看着凌若尘,旋转着手中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