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不说话,我挂了。”
疏影怔忪,岳野待人的态度很少会这么差。
“是我,遥疏影。”
电话那头明显愣住。
“好像很久没见了,所以,问问你们怎么样?”疏影决口不提自己生病的事。
“哦,我知道了,好的,我这两天也很忙,嗯。就这样,再见。”
然后,电话里忙音一片,岳野就这样挂了电话。
他就这样挂了电话,说了一堆疏影听不懂的话。疏影对着手机冷笑一下,这是是什么?这么明显的疏离,连个理由都没有的。
疏影放下手,慢慢向寝室走去。
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新信息,号码是岳野的。
疏影连忙打开。
“我过会打电话到你寝室,凌光在,现在不方便。”
疏影把这条短信从头到尾看了三遍,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凌光在,现在不方便。”
他和她打电话,为什么要避着凌光呢?
虽然不解,但至少让疏影yīn郁的心qíng好了点,毕竟,事qíng可能没有她想得那么糟,可是,右眼还是在跳。
NO.20 墓
疏影回到寝室后便开始坐立不安,眼神时不时飘向桌上的电话,好像只要她多看几眼那电话就会响似的。但是,在小梦面前又不能做得太明显让人怀疑,所以,又要按耐住自己急切的心qíng。
可是,一直等到小梦回去,寝室也在大家七手八脚中收拾得差不多了,大家疯够了,全累得爬上chuáng睡觉时,电话还是那么安静,自始至终没有响过一下。
“小影,还不睡?你刚出院,别太晚了。”
“嗯,快了,我这就睡。”疏影看着染雪笑道。
染雪看了看疏影,没再说什么。
疏影趴在桌子上又等了会,只盯着桌上的时钟,看着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时针都走过了一格,寝室里安静得除了大家熟睡时酣甜的呼吸声,时钟走过的滴答声。
当时针和分针重合在十二时,疏影明白了,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今天是不会有电话了。
自己才刚出院,不能再熬下去了。疏影把钟面朝下放倒,脱了外衣,躺在chuáng上。冬天的晚上,被窝里也是那么凉。疏影把自己蜷缩成虾米状,面向墙壁,黑暗里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等到辛辣的感觉bī得眼泪都快出来时,才闭上双眼睡去。
之后两天,大家买了回家的车票,陆续走了,她们都赶着回去过chūn节,疏影是本地人,所以不急。
走时,大家也都是嘻嘻哈哈的,反正过不了两个礼拜又会见面,所以,送走大姐和毛雨时,疏影的心qíng都还听轻松的,拥抱一下,相互叮咛两句保持联络什么的,就目送她们上了火车。
只不过在送染雪的时候,染雪晶亮的眼眸让疏影有些吃不消。
“你身体小心。”
“嗯,我知道,寒假里我会好好补的。”
“听我爸说,凌家少爷回美国了。那么,我走了。再见”
染雪拎起包,上了车。
疏影呆呆地看着她检票,走入车厢,而自己身形却无法动弹。
那三个字让遥疏影了解到一个事实:自己对他们根本就不算什么。
回美国,是走了不再回的意思吗?
连个饯别都没有,还有昨天的电话,只不过是幌子吧,把她当三岁小孩那么唬弄?让她傻傻等到凌晨。
火车慢慢启动,一节节车厢从疏影面前掠过。疏影看着车厢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被冷风chuī得心都凉得发麻了。
疏影的chūn节过得不知所谓,大病初愈的她每天就喜欢窝在被窝里看书,把自己裹得暖烘烘的。再不然就是吃饭和发呆,除此之外,chūn节期间,疏影就出门过两次。一次是开高中同学会,还有一次便是去扫墓。
星曜的墓,疏影还是第一次去。星曜去世的三年里她都没有去扫过墓,就连小梦都会每年去两次,可是她却连一次都没有去。她害怕去那儿,她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qíng绪,她怕想起他去世时的qíng景。但是,三年过去了,自己也是时候去看看他了。哥哥应该不会怪她的,只因为她真的无法承受林星曜从自己生命中消失。
父母已经在冬至去过了,所以,当开学前一天,疏影自己提出要一个人去墓上时,父母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母亲更是当场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