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认为,叶尘薰的条件太好太优越,陌桑和他不相配;母亲嫌叶尘薰长得太帅,这种男人靠不住——两位老人再次“不谋而合”。
“桑桑啊,现在虽然不讲究门当户对,但至少要品貌条件相当。”秦牧云理想的女婿是顾楠,顾楠每次回A城,两人都相谈甚欢。
“我真不明白,顾楠那孩子和你从小就要好,彼此知根知底,他有才华,相貌不错,脾气又好,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呢?”
“爸,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提它gān什么?”陌桑在电话里很不耐。
“我是怕你错过一段好姻缘。”秦牧云长叹一声。
晏娅则充满忧虑,苦口婆心:“女人年轻的时候都贪靓,可是男人长得太帅不是好事,他身边的诱惑实在太多了。你能保证他一辈子不变心?”
“可是,据我观察,他不是一个花心的男人,对我也很好。”陌桑据理力争。
“你们现在热恋中,他当然对你百依百顺了。俗话说,qíng人眼里出西施。男人爱你时,你是纯洁可爱的仙女,他不爱你时,你就是面目可憎的huáng脸婆!妈妈是过来人,比谁都清楚。成家过日子,还是找个相貌普通的比较好。虽然看上去不那么耀眼,但是女人嫁给他,舒心、省心、放心!”
幸好,陌桑守口如瓶,没有告诉父母他们已经同居,否则,两位思想保守的老人,一定会不约而同跑到S城来,把她给逮回去。
身边的人一再提醒,她和叶尘薰是多么不相衬。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产生动摇。
深夜睡不着,望着侧身熟睡的叶尘薰,也不禁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合适?
不要,秦陌桑,你不可以这样!
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陌桑坐起来,拧亮chuáng头的台灯。
她必须让自己远离那些胡思乱想。
陌桑起身,走到客厅去,时钟指向十一点二十。
三更半夜,她迫切地想找个人倾诉,拨了夏萋萋的电话。这女人是夜猫子,喜欢通宵上网聊天。
“喂,找哪位?”果然,嗓音清晰而亢奋,毫无倦意。
“萋萋,是我!”
“你怎么还没睡啊?小姐!”夏萋萋笑得很疯癫,“是不是和叶总彻夜狂欢,兴奋得睡不着?”
“死女人,你不是一样没睡?”
夏萋萋深呼吸:“现在打电话给我,有心事?”
真不亏是好朋友,夏萋萋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陌桑向夏萋萋转述了父母的意见,以及自己的疑虑不安。
夏萋萋再次笑:“这么不放心叶尘薰,就早点结婚啊!”
“一纸婚书,又能保证什么?”陌桑撇嘴,“结了婚,也可以离婚。”
沉默半晌,夏萋萋安慰她说:“叶尘薰,你还不了解吗?就算玩得再疯,对男女之事也很慎重,从不乱来,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祝采茴。”
祝采茴?陌桑的心qíng倏忽黯淡,冷哼一声:“一个祝采茴就足够了!”
“你还没有解开心结吗?”在电话另一头,夏萋萋叹口气,缓缓地说,“陌桑,一切都过去了!”
陌桑停了一下,说:“萋萋,自从和他在一起后,我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嫉妒、贪婪、霸道、患得患失,占有yù越来越qiáng烈。我有预感,有一天我会像我母亲当年那样歇斯底里,不可理喻……”
“用爱折磨对方,也折磨自己?”
“对啊,就是这句话。”陌桑一筹莫展,“萋萋,这样下去,该怎么办呢?”
“不知道呵,我没有经验。”夏萋萋叹息,“大概因为韩琛不是我主动爱上的吧?感qíng没有这么qiáng烈,也不像你这样忐忑不安。他付出的比我多,我坦然接受,心平气和,顺其自然。”
以前,陌桑和顾楠相恋也是这样。难道因为这一次,她爱得比较多吗?
爱qíng像一场赌局,谁爱得多,谁就是输家。
“我看,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叶尘薰不能给你安全感。”
夏萋萋打了个呵欠,三言两语挂断电话:“好了,不和你聊,我真的要睡了。你也早点睡,失眠是美容最大的敌人!”
陌桑放下电话,仍坐在沙发上,模模糊糊想起小时候,她爱上玩捉迷藏的游戏,每次都躲在书桌下面,心qíng特别紧张兴奋,既怕被同伴找到,又渴望被人找到。
大学时,她和一位心理系的学姐聊到此事,学姐说:“秦陌桑,你从小就是一个矛盾的人,渴望感qíng,又怕被感qíng伤害。像你这种人,最好还是找一个平淡的男人,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否则,你最终会因为自己的矛盾而伤害自己,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