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蓉！”
有女警立刻过来。
“小姐，你认识死者？”
赵子墨手在发抖，颤颤地点头：“认识，她是我们学校的师姐。”
随后赵子墨以协助警察办案为由，被带去了公安局。
第 56 章
随后，以协助警察办案为由，赵子墨被带回警局。
询问的是那位女警，赵子墨犹在惊震和心悸中，如实地告知了她所了解的关于丛蓉的一切，包括与周岱的关系，与程晋南教授的关系，还有，她最后一次见到丛蓉的时间地点。
赵子墨最后一次见到丛蓉是在四天前，为了开解闷闷不乐的施小肥，她特意选了个偏僻而安静的地方，后来准备离开的时候，她无意间转头，就看到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面的丛蓉和程晋南教授。
赵子墨仔细回忆说：“当时他们好像在争执着什么，丛蓉在前面跑，程教授用力扯住了她的手腕，被她拳打脚踢也不放手。”
女警cha话问：“平素他们父女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赵子墨谨慎回答，“他们是去年才相认的，可能还没培养出深厚的感qíng。”而且，当初丛蓉几乎是bī着程教授当众承认她这个女儿，虽然可以理解，但是这样一来，他们的感qíng大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想了想，赵子墨又补充，“不过丛蓉常常在晚饭后陪程教授在校园里散步聊天，程教授也并不排斥，虽然算不得其乐融融，也还算和谐吧。”
……
从公安局出来后，赵子墨只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怅然，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丛蓉白花花的已经肿起的身子，还有撩开湿发后那张不瞑目的脸。
丛蓉被捞上来时是睁着眼睛的，她的眼睛其实并不大，但是却睁得很开，眼珠子鼓鼓的一动不动！数天前还见过的活生生的人就这样香消玉殒，生命原来是如此脆弱，它可以稍纵即逝。
无常，原来就是这样。
正是下班高峰期，赵子墨蹲在人cháo熙攘的街角打电话。
顾城歌刚下庭，出了法院大门发现电话那端的人一直没有开口，不禁皱眉：“阿墨，怎么不说话？”
彼端仍是静默，只传来各种车辆的鸣笛。
“阿墨！”他到路边扬手招了一辆计程车。
“城歌，我想你了……”
目光瞬间柔软，顾城歌轻声问：“你在哪里？”
“公安局旁边的十字路口……”
她声音低落，顾城歌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师傅，麻烦掉头。”
顾城歌到的时候，赵子墨还蹲在路口的广告牌下，他大跨步下车，“阿墨！发生什么事了？”
赵子墨抬头，任由他把她拉起，千万感慨只化成一句：“城歌，以后你再忙，也不要让我太长时间看不见你，好不好？”
顾城歌松一口气。
原来只是小女生怨气发作。
“好。”他答应，这段时间并没有人再因为梁锦锟一案找他麻烦，事qíng应该过去了，“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
“我刚从公安局出来。”
顾城歌皱眉。
“丛蓉死了。”
赵子墨仔细地跟他讲了今天发生的事。
顾城歌终于知道，她一开始说的话原来并不是对他抱有怨气……
第二天，赵子墨决定去看看程教授，但是程晋南上午并不在学校，他被通知去了公安局，直到huáng昏才回来。
赵子墨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教职工宿舍楼下的休憩椅上，弯腰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huáng昏的霞光落在他略显佝偻的肩背，折she出一幅苍凉的画面，让人心生同qíng。
“程教授。”赵子墨出声。
程晋南缓缓抬头，看到她，敛了意蕴不甚分明的表qíng：“赵同学有事？”他是记得这个女生的，当初曝出他和丛蓉所谓的桃色绯闻，就是这个女生不折不挠寻求真相。
赵子墨轻轻地说：“程教授节哀。”
程晋南讶异地看她一眼，“你怎么知道？”他还是早上才得到消息……
赵子墨在他旁边坐下：“我昨天刚好在现场……”
程晋南看着她，眉毛微微动了一动，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叹气，目光黯然垂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