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到yīn雨季huáng梅天,一天到晚总是绵绵细雨下个不停。她一回到家,就冲进了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chuīgān头发,倒了杯红酒,懒懒地半躺在沙发上翻杂志。
外头雨势大了起来,此刻正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点“啪啪啪”地打在落地玻璃上,又顺着玻璃蜿蜒而下,留下了一条又一条长而蜿蜒的痕迹。
才享受了片刻,就听到有人按门铃。
她起身,很意外地在应答机上看到了左允白熟悉的人影,按下键,诧异地问:“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左允白的声音很少沙哑,透着浓浓的一股倦怠:“绿乔,我想见你。”
她闭上眼,睫毛不停颤动,不停地跟自己说:“你跟他是男女朋友,是男女朋友。”再睁眼时,按下了开门键。
当左允白真的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几乎要吓一跳。整个人不知道怎么了,被雨淋得浑身湿透,像是只刚在河里被捞起来的落汤jī,十分地憔悴,万分地颓废。左允白这个人一向最注重他的仪表了,每次打扮都对得起风流倜傥这几个字。今天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的眉毛估计已经打结了:“你怎么了?你失恋了啊?把自己搞成这样子!”他没有说话,只望着她,雨水滴答滴答地从他身上滴下来。一直望着她,好似一只迷路的小狗。
他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她,语气很虚弱:“绿乔,让我抱一下。就一下。”他似乎受了什么打击似的。
她挣扎了一下,可他抱得紧紧的,她动弹不得:“到底怎么了?”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湿漉漉的头发黏糊糊地碰着她的肌肤。她才刚洗好热水澡。她应该推他的,可是她居然没有。任冰冰的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她光luǒ的脖子上,再滑到衣服里面。
许久后,他才放开了她。两人所站之处的地板已经是湿答答的一片了。 她心软了,推着他:“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秦慕天原来在这里的衣物,她早就收拾好,扔掉也不是,放着也不是,最后唯有放在杂物间了。现在也没有办法,她只有找出来给他。
等她洗好的时候,她已经把家居服放在浴室门口了:“你将就穿一下。”
左允白穿好了出来,居然挺合适的。她泡了一杯蜂蜜水,摆在几上:“你还好吧?”
他不语,自顾自的出神。她道:“你喝了这杯再走吧,我去洗个澡,就不送你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左允白还没有走,蜂蜜水倒是喝完了,歪着头倒在沙发上。她上前轻轻叫了他一下:“喂,左允白,你给我起来……”
他似乎睡得很死,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推了推他,他还是没反应。她心里不知道怎么有点慌了起来:“左允白……”
手在推他的时候碰触到他的肌肤,很烫。她盲勇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哪,真烫。他在发烧。这个神经病,没事去淋雨gān吗,还以为自己十几二十岁,青chūn无敌啊。
左允白恍恍惚惚中觉得有很冰凉的物体覆在了自己的额头,有人很温柔很温柔地在念他,给他擦汗,擦手。
他的心好像浮在一片温暖的云间,舒适安心。
楼绿乔第三次给他换过冰块后,这才有时间坐在chuáng边喘口气。目光移到了左允白的脸,发现他的唇很gān。准备站起来去倒杯水,刚要起身,他却抓住了她的手:“小棋,不要走……”
这辈子只有人叫过她“小乔”,可从来没有人唤过她“小棋”。她应该吃醋的,毕竟她现在是别人眼中他的“正牌女友”。不过她竟然一点也没有,第一反应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她低头望着左允白,也是傻子一个啊,他的样子,铁定是爱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孩子,否则几个人能抵抗他这样子的极品啊。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
他依旧迷迷糊糊的,依旧在呓语:“小棋……小棋……不要走……不准你走……小棋”
看在他帮了她很多的分上,她俯下身,柔柔地哄他:“好,好……我不走。我去给你倒杯水,好不好?”他自然不会回答,可却慢慢地松开了手。
她自己先试了一口水温,这才喂给他喝:“慢点,小心……”他很是听话,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半杯。
后来又抓住了她的手,只是喃喃自语:“小棋……小棋,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她靠在chuáng边,一直不停地哄他:“好,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