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用来擦手的纸巾揉成一团扔掉,然后回抱他。有一种bào风雨过后很平静很安谧的感觉。上身luǒ裎的两人都舍不得把衣服穿上,但一层层的汗发出来,湿涔涔地,她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jī皮疙瘩,止不住地发抖,卓正扬伸手去摸索刚才扯下来的衣服,只摸到自己的衬衫,于是给薛葵披上。
她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口气,手从空dàngdàng的袖口伸出去,窸窸窣窣地摸着扣子。他去开灯,她手有点发软,哆嗦着手指,怎么也扣不上,他只好过来帮她穿,她的小腿贴着他的腰际,慢慢地磨蹭着。
“把这件衣服送给我好不好?我一直都好想有一件你的衬衣。”
“全送你。”听了她的话,他又饥渴难耐地伸进衬衣捻揉挑逗起来。“……所有都给你。”
“都送给我,你穿什么。”她chuī气如兰,轻轻地喘息,“……别……别碰那里了……”
“不穿。”
伶牙俐齿如她,在他说了这种露骨轻佻的话之后,除了打他两下,又没有别的办法。
“你打的一点都不痛。”
他甚至有点喜欢被她轻轻地拍打——歌里不也是这样唱的么。
我愿做一只小羊,
跟在她身旁,
我愿她拿着细细的皮鞭,
不断轻轻打在我身上。
他全身紧绷,缠住她的舌头,把她的兴奋吟哦全吞下去——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想提前履行丈夫义务。
“你今天留下来好不好。”
他眼帘半闭,睫毛颤抖,薛葵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狂跳着。
“我……我没有小被子睡不着。”
“那我们就不睡。”他语气里的邪恶明明白白地在说别怀疑我的能力,“反正明天是周末。”
“……”她脑中突然闪过刚才在超市的画面,“你真买了……”
“对。”
“你……”她chuī气如兰,不明白如此激烈后卓正扬怎么还可以镇定地站着,“唉!我……”
他想她不愿意。
可以理解。他温柔地帮她重新扣上扣子,薛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你要是把我留下来,我可就不走了。”
“当然。”他反手去搂她的腰肢,“当然。”
“我说真的。不走了。真的不走了。”
这对他来说真是求之不得。
“永远留下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葵,如果哪一天我们又闹别扭,你也一定不要走。”
“也许哪一天你会赶我走。”
“怎么可能。”
“我说如果。”
“如果我做这种傻事,你就一耳光扇醒我。千万不要留qíng。”
“你明明知道我不舍得打你……”
她脚软到走不了路,卓正扬把她抱进卧室去。
“上次也是我抱你进来。”
“然后呢?”她突然有点亢奋,吃吃地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老实jiāo代。”
“能做什么?你在生病。”他语气中有些气恼,“我真希望你没空生病。”
她觉得有点累。卓正扬压在她身上,让她有点吃力,才不安地嘤咛了一声,他已经抱着她翻了个身,她趴在他的胸膛上,躲避着他的嘴唇,继续吃吃地傻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连喘息都有点困难。
“等一下!……等一下!最后一句话,最后一句——我是不是很美?”
“一般吧。就是比较耐看。越看越好看的那种。”他可不是在这种qíng况下什么假话都说得出来的男人,他喜欢实事求是,“不过,我最近总是记不得你的模样。大概是我老了?”
“我也老了……我们都老了……正扬,原来真话才是最动听。”
展开拼命打卓正扬的电话。通了没人接,再打家里的座机,没人接,看看墙上的钟,十点差一刻,想了想,又打薛葵的电话。
终于有人接了。是卓正扬,声音很含糊,隐隐有怒火。
“你最好有很重要的事qíng。”
展开没空细想自己搅乱了什么。
“我们的破冰者在川藏路上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