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由于那几个人并不想把事qíng闹大,所以机场的人也看不出什么。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僻静的街道上,脚下踩着树枝上偶尔溅落的gān枯树叶,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他所说的话。
被风雪chuī迷了眼睛。
她握住手中新买的电话,然后终于抖着手将信息拨了出去。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沈家平失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那个在医院的雪夜,他站在她的窗外,可是她却不知道……
手中的电话铃声响起,是短消息,他打开。
然后很久没有抬起眼睛,他才洗过澡,头发并没有gān,窗子似乎破裂了,冷风chuī在他未gān的发丝上,丝丝凉意被chuī起头皮里,脖子,肩膀以及胸口那看似被火烧的伤痛也微微冷淡了下来。
他捏紧手机。
只是回过去一条,我的手机号码在我活着的时候永远都不会变,我会帮呢。
这个夜晚注定季凝再也不能安眠,她等待着夜晚的降临,觉得有些冷,披了一件衣服,然后走到窗子前。
在对面的不远处的街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车子,车子没有熄火,清淡的灰烟从排气管里飘出,然后瞬间被黑夜所吞噬。
车子的里边有一株不知名的大树,树枝上挂着飘零的叶片,月影倒映在上面,星星点点的。
季凝看着那辆车子,然后将眼眸转接过来,看向开门走进来的男人。
看着那绝世独立的身影,季凝的心一阵的抖动。
“怎么了?生病了?”火点今天好不容易才被放了出来,一出审问室就接到季凝的短信告之他早些回家,他以为季凝是病了,甚至没去猜想,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今天出来的。
老一套的无非就是劝告,他一旦转业将面临的是什么,而且将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可是这些他都顾不得了,如果他不转业,这辈子他都没机会赌上一赌。
就算是为了那么千分之一的机会,就算是上军事法庭,他依然甘愿。
国家培养出一个高级的武警所花费的时间jīng力都是耗损极大的,像是他们这样的人,说到底并不是自己说了算的,所以可以想象,他在没有负伤,没有任何的因素下突然提出转业,上面的愤怒,这些他都是预料到的,也许会因为这件事,他以后的孩子,孙子这一辈子都不能当军人,这些他都很清楚的知道,也知道也许会在自己的案例上留下那么一笔严重的黑色,他也清楚。
季凝后退了一步避开了火点伸向她的手,火点的手就僵在半空。
火点的漂亮的眉头像是天角的那一轮弯月,勾画着几淡可不见的细痕。
“我要走了。”季凝淡淡的陈述着。
她以为火点会生气会愤怒,也许还会大喊,可是他没有,他只是将手收回去,然后慢慢的落座,双腿jiāo叠在一起,用一个季凝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角度。
他的眸子冰冷,火花已经不在,第一次季凝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全是温暖的,他的生命之中有一半的寒冷是她所没有见过的,就像是现在。
他抿着薄唇,手指收紧。
“说说理由。”
季凝将视线放远,落在幽暗莫名的一处,什么也看不清,她低低说着:“也许是因为想起了我的以往……”
火点的身子一僵。
季凝慢慢的说道:“你很好,太好了,好到让我惭愧,以你的条件想找个漂亮身材好的女人上chuáng很简单……”
那双冰黑色的眼睛直直地bī视着她,目光如一柄锐利的刀子,cha入她的灵魂,就仿佛眼前的她是一个杀人犯,他的眸子里带着嘲弄,带着不屑,带着讥讽,更是带着厌恶。
季凝的心一窒,那样的目光是她最不愿看到的,可是他现在正用着那种赤ll的目光注视着她,似要将她的灵魂烧出一个dòng来。
“说说真正的理由吧,是我的母亲找到了你,然后你伟大的就想成全她,然后牺牲掉我?最后找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把我飞了,是这样吧。”他的声音真冷,冷得人心里发寒。
季凝的眼前,黑色的风,卷起红色的尘,漫天白色的樱花,洒落碧色的湖水然后夹杂着铺天盖地的龙卷风突然袭来,过后,就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
前者是火点以前对她笑的时候,而后者则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