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痛得呜咽,在他怀内颤抖,“不要……”
“你没有故意不告诉我,你有个身家以十亿为单位计数的亲生父亲,是不是?”关旗陆毫无温度地细笑,“小师妹,告诉我,你不是故意隐瞒我的。”
安之紧紧咬着下唇,哑道,“我并不确定他是不是我爸爸!”
“在你认为他是的时候,在你和司寇象兄妹一样亲亲爱爱的时候,你没有故意看着我在对你的感qíng里沉沦覆陷,死死挣扎,是不是?我问过你,要不要和钟如想争一争,你没条件和她争也就罢了,但你明知你有条件——你没有故意想测试我到底爱的是前程还是你,你一点都没有这般邪恶的心思,是不是?安之,为什么?为什么在你只要说一句话、只有动一动你手里的仙女棒,就可以给你我一个美好的未来时,你偏偏宁肯舍弃我们的未来也非要用那根毫无意义的道具来测试我?”
他讽刺至极的语气和毫不留qíng的说话,象带刺的玫瑰jīng一鞭鞭抽打在安之心口,泪水在脸上横窜,她哭叫着挣扎起来。
“不要说了!是!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通通都承认好了吗?!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要国开行的千金还是要我这个平凡女!我就是很恶劣地想知道如果你选的不是我,当你知道我可能是董事长的女儿时会是什么样的表qíng!不如你来告诉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如果对你来说真正的是锦绣前程而感qíng就可以不屑一顾,那么你又值得我爱你什么?!还有你自己也说人心是最黑暗的!难道你就很纯净清高?难道不是只不过我bào露在你面前了而你没有?你要分手是吗?!好啊我同意!是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们现在就分手行了吗?!”
关旗陆松开她,退后,不带半丝怜惜的寒眸直she她回过身的泪脸,对她的无理取闹和推卸责任的言辞似失望至极,唇边噙着一抹冷笑,“原来你没做错,这么说来,错的就只能是我了?我应该去选国开行的千金,然后在知道你的身份之后再回来拜服在你的公主裙下,这样我才没错,是不是?”
安之撒腿就跑,一边抹泪一边哭着往家里跑去。
关旗陆站在原地,定定望着江对面宾馆高墙外的霓虹。
飞程控股和FD的合资在媒体上刊出大篇报道,一时震撼业界,关旗陆的名字再度成为业内焦点,尽管他依然没有接受媒体采访,但是关于他成功整合飞程和成立合资公司后飞程董事长许诺了他多少报酬的传闻还是流传了开来。
安之和关旗陆没再联系,两人谁也没有再联络谁。
去拿报告那天是二十四号,平安夜,从赵冲手里接过时安之没有即时拆开。
拿着文件,也不坐车,沿着江边一个人慢慢步行向沙面。
在qíng人路无人的石凳坐下,午后冬日的阳光有点班驳地透过枝头落在地面,她拆开袋子,把报告一点点地抽出,直至看到最后一行字,静默了会儿,安之把报告轻轻一撕为二,两下,四下,八下,每一片纸张尽皆撕成粉碎,然后全部扔进江水里。
她追寻了那么久,只是想知道一个答案,如今,也已经知道了。
陪母亲绕毛线球时安之说,“妈。”
叶母看看她,“怎么了?”
“为什么你会说司淙不是我爸爸?”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令叶母脸色大变,“你胡说什么!”
“那天我在门外全听到了。”
叶母冷哼一声,“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他连招呼也不打就跑到我家里来,这算怎么了?顶着个亲生父亲的名头就指望把我女儿带走?你说我乐意吗?”
安之微笑抱紧叶母,“妈,我说过的,就算活到八十岁也是你女儿。”
叶母拍拍她的手,轻叹,“那时梅姐把你抱过来时才这么一点点大,好象还没几年辰光,就已经出落得可以嫁人了,唉……”
借口下去走走,安之出门后乘车往飞程,敲开司淙办公室的门。
司淙看见她愣了一下,随即招呼她坐下。
安之笑笑道,“董事长,不好意思打搅你,方不方便聊几句?”
司淙按下内线,吩咐秘书端来开水,又jiāo代别接电话进来,对安之道,“想聊什么?”
安之侧头想了想,“当初,你和我的——姨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