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定在原地,等候他们过来。
当看清关旗陆身边的男子时,安之微微一怔。
不待关旗陆开口,迎上他的两道柔和目光,她未语先笑,“打球居然不叫我。”先前那一丝丝微妙不明的意绪,在她看似坦dàng无邪的脸容下烟消云散,暧昧从来容易,打破也从来简单。
关旗陆凝视她几秒,才笑着道,“我来介绍,这是我新招的市场助理,也是我大学里的师妹叶安之,这位司寇,我们飞程集团的大少爷。”
司寇客气道,“叶小姐。”
安之好奇,这两人一个是正牌太子,一个是后宫属戚,怎么会搞到一起?
她笑应,“寇少。”
出乎意料的称呼,让原本神色淡冷的司寇抬睫看她。
安之轻笑,“叫你司总很老气啊,你不觉得吗?”她侧了侧头,“还是寇少好听。”
司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向她伸出右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打完球,他的掌心异样炽热,安之的手被那股暖意烫得在他掌中轻微地定了定,而相反地,这轻轻一握却使安之的柔软小手给司寇躁热的掌心带来一股清凉,象夏日里握上一件冰凉玉器,十分舒服。
他看她的眼神骤然多了一抹新奇。
“走吧,一起吃消夜。”关旗陆神色有些淡,率先走向兰桂坊。
安之站着不动,“师兄,我刚吃完不久,现在吃不下呢,这个钟点我也得回家了,再晚要被老妈子骂的。”
司寇半信半疑,“不会吧,你已经工作了你妈还骂你?”
安之点头如捣蒜,“我老妈的口头禅是,子不教,父之过,女不骂,母之错。”
司寇哈哈大笑。
关旗陆回过头来,唇边一丝似笑非笑,“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了,再见。”语气中罕有地隐隐飘出疏离隔陌的冷意。
司寇惊讶地看他一眼,再看安之的笑脸已变得有些僵然,心头即时明白过来。
隐去目中一丝含义不明的暗光,他笑咪咪地对关旗陆道,“下次再吃消夜吧,我约了朋友在the place,大晚上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你做师兄的送送她,我先走了。”不由分说向两人挥了挥手,径自大步去远。
关旗陆按下心头那抹不请自来的轻微烦闷,看向安之。
她的面容异常静淡,连带着说话也是淡淡地,“我家就在人民桥对面,走回去才十分钟,你开车反而很麻烦,要绕单行道的圈子,所以不用送了,师兄再见。”说完不等他回话,她也已转身离去。
关旗陆没有出声挽留,也没有追上前去,只是静立原地,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最后在拐角处消失于他的视线。
空旷的球场骤然高灯尽灭,黑暗中他的瞳色深不见底。
第二章 比她更好的选择
年轻要qiáng的安之有着不服输的个xing,自传真事件后她做事愈加细致。
该汇报的汇报,该知会的知会,再不擅拿主意,若有其他部门jiāo来和市场相关但她不太了解的工作,办公室里一时又没人可以请教时,她会聪明地拨通关旗陆的手机扬言请示,通常关旗陆都会指导她该怎么做,并和她耐心解释各种厉害关系。
领悟力qiáng加上有着公司里最高明jīng明的老板做老师,安之的进步可谓一日千里,更兼她从不推卸责任,即使有些问题不是因她而起,遇到同事责难或发牢骚也绝不反驳,而是冷静谦谨地说自己以后一定多加注意。
惟独曾宏仍旧对安之不大理睬,幸而她也已慢慢熟悉这位副总的脾气。
这日她敲响关旗陆办公室的门。
“进来。”
抬首看见门开处是她,关旗陆的目光定了定。
“关总,曾总让我向塞曼提申请一笔市场经费,用来和客户搞活动。”
“这件事曾总和我提过,有什么问题?”看安之站在椅边,似随时准备着只要汇报完毕马上转身出去,关旗陆也就没有招呼她落坐。
“塞曼提是可以给我们市场费用,可是曾总要求的金额远远超过他们同意支付的范围。”安之犯难地看向上司。
业务手腕超人一等的曾宏偏偏生xing专横,是公司里最难相处之人,他吩咐下来的事,即使明知不可能办到,也不能在当时直接向他说明,因为他不接受任何理由,而会把那当作对他权威的挑战,不管态度再委婉都会被看成推搪,极可能让他当场一顿讥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