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狐疑地走向办公室,他知道她说的是他有客人,但——
门开处一道香影依偎过来,似含娇嗔怨,“旗陆。”
关旗陆侧首一笑,终于明白安之眼里那抹揶揄是什么意思。
“沙华你怎么来了?”他问,顺手把门合上。
两支皓臂挂上他颈项,“没什么,只是经过附近,所以来看看你。”
关旗陆看着怀内眼底那双涌起思念的美眸,jīng心细描的长睫又翘又密,两腮透着完美无暇的胭色,唇瓣如花漾着诱人至极的色泽。
这才想起自己好象有两周没过去了,难怪她会不安到寻上门来。
他亲了亲万沙华的额头,“来,我们到楼下的咖啡座去聊。”
万沙华轻哼一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这里是你的禁地,而我是免进的闲人吗?”说完掂起足尖便往他唇上亲去。
那一瞬关旗陆脑中闪过安之避开古励手掌的一幕,他下意识侧了侧头,她的唇印落在他脸颊上,他轻轻掰开万沙华双臂,执着她的手腕牵下来,神色有些淡冷。
万沙华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却再不敢放肆,眨眼之后脸上已绽开笑容,“对不起嘛,我知道你的原则是不希望有女人来你工作的地方谈私事,我来找你只是因为有两个星期没见了,我很想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关旗陆轻笑,没有别的意思,是没有搞突然袭击探测他感qíng的意思?还是没有故意触及他的原则,试探他能否为她打破的意思?
“我们下去再聊。”他温和道。
以前他对这类jīng英女子的小心思小手段不过一笑置之,毫不在意。
在这一刹却没来由地忽然觉得有些厌倦。
不管是为了测试男人还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聪明,高人一等的职位和工作中的丰富经验已经教会她们耍弄权术,即使在纯粹的男人与女人的关系之间,也总会不自觉地有意无意来一下心术攻防战。
但其实,并不见得会为每一个男人所喜。
此时外面响起连串脚步声,似有许多人回来,然后古励叫道,“安之,你的jī腿饭。”
关旗陆轻轻把门拉开。
“太没人xing了,居然这么晚才回来!”安之向古励递去早已准备好的饭钱,“我要是饿坏了算不算工伤?”
古励失笑,没有接她的钱。
“不用给了,我让冠清一起算到大家的午餐费里,要不算我请你也成,十几块而已。”
“一样归一样,这是你掏现金帮我买的,我先把钱还你,餐费那个再说了。”
看她坚持,古励无奈只得收下,“你怎么这么认真。”
安之笑,“你不知道广东有句老话叫吃亏是福吗?我是在为自己积福呢。”
占人便宜又不能让她长得漂亮一点,何必和异xing之间不清不楚。
安之拿过盒饭,才想回身坐下,脑袋却自有主张地往右一侧,她看见了关旗陆,他注视她的目光并没有因为被她逮到而移开,反而因了这微妙的心电感应而有些说不出的柔和。
万沙华从他身后走出来,自然而然挽上他的手臂,引来众人惊视。
本想张口问候上司的安之识时务地飞快把脑袋再转回去,身子一矮已端坐椅子里。
仿如不觉整个办公室里的人都在看自己,万沙华的眼里唯一只有关旗陆的侧面,她轻声柔语,“旗陆,我们走吧?”
关旗陆侧过首来,朝她笑了笑,神色温和依旧,但掠过她的眸色已带上了一丝隔岸观花的冷然和忍耐。
万沙华一惊,即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然而众目睽睽之下她已不可能再放开他。
关旗陆任她挽着自己,直到进了电梯。
他温声道,“沙华,我中午在钻饰店里见到一根项链很适合你,买给你好不好?”
万沙华愕然而微恐地看着他,连连摇头,“我不要。”
关旗陆再度笑了笑,不再说话。
万沙华急了,从他的臂弯里抽出手来,“旗陆,我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是我逾距了,你放心,我保证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关旗陆似面带惊讶,“沙华你想到哪里去了,其实是我的问题,我可能很快就不会再是自由身。”
万沙华即时变了脸色,“什么意思,你要结婚了吗?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