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楚楚点头,“因为要更加紧跟程先生,所以预备苦口婆心劝告我心甘qíng愿*。妈咪,你同爹地真是好伟大,事事处处都为我牺牲,我现在感动得要大哭一场。”
江太太攥紧了裙摆,不自在,“我……我同你爹地也是不得已,再说,嘉瑞有哪一点配不上你?你一定要自甘下贱去找肖劲那个穷鬼?我是瞎了眼当初才会同意他上工,结果好端端一个女儿送到他手上……我……”
“妈咪看人只看钱,我看人看心的。”
“心有什么用?只有你们这些白痴妹妹仔才信男人有真心。”
“我想妈咪最后悔的应当是没有从小对我灌输,做鶏最光荣,否则现在也不用苦口婆心来劝,搞不好我十三岁就已经学会睡足三百个程嘉瑞。”忽然间她抬起头,双眼放光直直刺向江太太,“妈咪,我问一件事。如果程先生点名叫你□□,你和爹地是不是也点头答应?”
江太太站起身给了她一记响亮耳光。
原来江太太jiāo给健身教练的庞大费用不算白给,她被愤怒趋势,手臂力量惊人,打得楚楚半边脸通红。
江太太局促地抓起手袋,按住不断起伏的胸口,“你讲话太过分。”
楚楚神色如常,不过摸了摸发烫的面颊,抬起头,笑,“原来最下贱的人是我,谁来都可以赏我一耳光骂我贱格。”
江太太死死攥住手提包,当成是她救命良药,耳后发红,气息不稳,跳脚就要往外冲,到门口忽然停住,原来还未忘记重要使命,“你讲句实话,到底嫁不嫁?”
“婚礼当天,我一定从宴会大楼往下跳。”
“跳楼?好得很,要跳也等婚礼办完再跳。”抬脚摔门走。
回到车上,第一时间与江展鸿通电话,“她还是嘴硬,一句话都听不进去。”
想等对面回应,却等来挂断的忙音。
江展鸿已经洗漱过,穿着蓝格子睡衣坐在chuáng边,挂断电话后拿起chuáng头安眠药,未解封,满满一百二十颗,足够他长眠不醒。
人若在三十岁失败,还有激*qíng从头再来,到五十岁,光想一想年老拾荒的凄凉,就恨不能早一刻死在金碧辉煌豪华宅院。
端杯的那一刻电话铃响,对面传来儿子奶声奶气的呼唤,“爹地,你答应来陪我过生日,我的礼物准备好没有?”
江展鸿如梦初醒,“乖,爹地太忙,明天就去买。”
“其实有没有礼物都不重要,我只想要爹地陪我。”
“好,爹地保证当天一定准时到。你乖,你把电话给妈咪。”
“噢……妈咪给你……”
换另一把温柔女声与他说话,“展鸿,有任何事我都在你背后,钱多钱少真的不重要。”
他大约是感动,大约是人渣被天使感化,他身边人人都盯住他袋内支票夹,只有她十几年不变,单纯善良,只爱他。
“你放心,我一定会撑住。”
她长舒一口气,“那……你早一点休息,明天醒来事事都会好转。”
“阿雨……”
“嗯?”
“我爱你。”
阿雨低声笑,“我也爱你,我同都好爱你,是不是呀?”
小男孩立刻对住电话大声喊,“爹地我爱你!”
他感动得泪盈眼眶。
就算女儿对他无qíng,妻子早已经离心又怎样?
至少他还有阿雨同。
世界待他不薄。
却又忘了,二十七年前,江太太也曾是不计门户下嫁。
安安与楚楚也曾经天真可爱承欢膝下。
男人最懂得为喜新厌旧找理由,世间人人都有错,唯独他,忍rǔ负重又高尚伟大。
江太太前脚走,程嘉瑞后脚就回。
他面容疲惫,脱掉外套扔在沙发,松了松领带坐到她身边,却发现她左脸红痕,因而捏住她下颌将她整张脸都转向他,“发生什么事?”
楚楚偏过头,躲开他的手,“没事。”
“江太太打你?”
“是我活该,我贱格我该打。”
“江楚楚!”他语带愠怒。
楚楚轻蔑地笑,指着自己另半张脸对他说,“你要不要也试一试?打一打,我都要习惯,哪一天不动手才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