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见转角路牌写査士丁尼大道,改变意图,“我自己走。”肯定句,不同他商量。
“很晚了……”
“所以你更应当早一点回家。”
“我?”
“对呀,你那么白,一个人很容易出事。”说完自己先走,并不管他死活。
闫子高在原地愣上半分钟,才恍然大悟似的想起来,大声喊,“阿楚,下次再约你好不好?”
她未回头,伸长手向后比一个OK的手势,换来他眉开眼笑,心花放。
年青人真容易满足,一个微笑一个点头,已甜过蜂蜜腻过牛奶巧克力。
月光突袭,浮躁且嘈杂的城市突然陷入温柔泥淖,时间亦停住脚步,害怕惊扰这场难寻的美梦。
楚楚走过她与郑安琪相伴五年的学校,空dàngdàng校园,夜晚十点钟冷冷清清比得过墓地,而对面就是同升,过于相近的距离导致安琪与huáng茵茵结成死对头,一见面就要骂。而抬头看,近处就是天安大厦,里头住多少神神鬼鬼,还包括一个野shòu似的肖劲。
肖劲,她越过十字街口,在排挡的小桌上捡起他低垂的脸孔。
缘分吗?从西伯利亚到huáng金海岸,不管相隔一万八千公里,也一定故作轻松地造出相会场景。
他照旧在深夜定点定时吃一碗鱼蛋面,原本小桌台上只他一个,未猜中忽然间杀出一把清脆好嗓,同老板说:“一碗鱼蛋面不要葱。”
“鱼蛋面没有葱。”他低垂眼睑,仿佛在与空气讲话。
楚楚顺势横过眼看着他,周六是比赛日,他脸上难免挂彩,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原本好看过当红影星,眼下却红红绿绿变形,“你管太多。”
他多一句嘴属千载难逢,没想到被她顶回去,这下仿佛是伤透了心,彻底闭紧嘴吃面。
因此轮到楚楚无聊,她又不饿,看着热腾腾一碗面发呆,或许是因气氛太沉闷,或许是因年少冲动,她堵着气开口说:“刚刚同闫子高看完电影,他拖我手……”
没回应。
她继续说:“街角还亲过我……”
肖劲伪装成18D,没声响。
“从今天起他就是我男朋友。”
路边有个白背心老头在翻垃圾堆寻找晚饭,身边拖一整张硬纸壳,是他今夜安乐窝。
肖劲放下十三块零钱,起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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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以上衣食父母,特别鸣谢本宝宝最纯洁童鞋。
周五早八点更新
☆、游戏
第十三章游戏
而她好心提醒,“到处都是纵火案,又有童党四处抢劫,已经将近十一点,你要我一个人回家?”
他果然停住脚步。
“万一在山路上遇到变态,要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肖劲?他早就大摇大摆回家躺平。”
没半点意外,他乖乖坐回原位。
楚楚大约已掌握对付肖劲的绝密高招,万试万灵。
她坐在他左手边,看着他笑,今chūn初初萌芽的浓艳尽在她眼角眉梢,灿烂过明月夜一簇烟花火,之后仍要故作正经地问:“最后一班上山的巴士几点开?”
“零点。”
看来时间充裕。
她夹一筷粗面晾凉了送进嘴里,过后拿纸巾擦嘴,“马马虎虎,不明白你为什么天天吃。”
肖劲右手撑在膝盖上,他的牛仔裤洗到发白抽须,反而跟上时代cháo流。“顶上没棚,我抽根烟。”
楚楚耸肩,示意他自己随意。本来就不是工作时间,又不在车内,他当然可以随心所yù。
夜空缓慢下垂,光影五彩缤纷,辨不清哪一颗是星星哪一丝是霓虹。
渐渐也分不清何时是梦,何时是醒。
幸好路边一声咒骂惊醒幻梦。
各位“姑娘”穿着短裙同高靴上工,茶餐厅服务生站到门口揽客,“先生小姐吃不吃宵夜,咖喱牛腩煲我家最嫩。”
肖劲却吃一碗寡淡无味的鱼蛋面,垃圾桶旁边那位老头翻出半片牛角包,立刻塞进口中láng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