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远远望去,两个jiāo叠在一起的背影给荒凉的戈壁滩重新燃起久违的温暖,可惜在他们身后,没有捕捉风景的人,若是有,这定是可以让很多人都为之感动的一幕吧!
慕冷岩偶尔会皱起眉头,云歌趴在他的肩头上,头顶迎着烈日,她将脸紧挨着他的肩,躲避着那毒辣的阳光。
天黑了,慕冷岩背着她终于走到了基地。
当一排矮小的墨绿色泛着huáng光的帐篷出现在眼前时,云歌忽然只想哭。
终于在经历了种种后,到达了目的地,那是喜极而泣。
慕冷岩独住的帐篷在最后面,帐篷内很简陋,却整洁gān净,已经到了帐篷内,他还是不舍得将她放下,于是直接将她放在了chuáng上,自己又跑出去,给她打了一盆温水,取上一条gān净的军用毛巾,细致的给她洗了洗脸。
“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准备一些日用品,顺便给你弄点吃的来!”慕冷岩细心而又体贴的轻抚着她的发,眼眸里尽是浓浓的爱意。
云歌点了点头,伸手扯过被子,军绿色的被子还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她眼神一晃,竟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慕冷岩站在chuáng榻钱,看了她一眼,这才折身走出帐篷外。
很快,他就提着两袋日用品过来,窸窣的声音将惊醒了云歌,慕冷岩没看见,自己端了一盆水坐在了帐篷外。
他的鞋底磨得异常的薄,脚跟处还走穿了,戈壁滩上尖锐的石子直穿过他的脚心,脚心的疼痛忍了很久,现在都已经麻木了,慕冷岩将鞋子脱掉,双脚伸进水盆内。
云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慕冷岩身后,她看到水盆里的水很快就变得殷红,她听到,慕冷岩轻微的抽痛声,她沉默的走上前去,蹲了下来。
慕冷岩来不及躲避,望着她讪讪的笑,“怎么醒了不叫我?饿了吧?我给你去弄吃的!”
他慌乱的想将脚从水盆里抽了出来,yù穿鞋,云歌的手忽然伸进去,按住他的脚,然后抬起,脚心处,全是纵横jiāo织在一起的伤口,都是被石头划过的痕迹,有些伤口里面还能看到细碎的沙石。
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他的脚心了!
云歌忽然闭上了眼睛,慕冷岩害怕吓到她,轻喝道,“快别看,这些没事,又不痛……”
晶亮的泪珠从云歌的长睫下滚滚而落,她哽咽着问,“真的不痛吗?”
慕冷岩摇了摇头,伸手要将云歌拉起来,要知道蹲地上久了,在这高原地带,那可是会缺氧的,可是,云歌怎么也不肯起来,她瞧见水盆旁边的药箱和gān净的毛巾,gān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地上凉,快起来!”慕冷岩大叫。
云歌根本不理他,被冻伤的双手伸进水盆内,一点一点的替他洗着双脚,上面的厚厚的茧磕着她的手指,让她的心也紧随着,慌了。
慕冷岩也不再阻止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她,将他的腿抬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轻轻的擦拭,紧接着,擦酒jīng,擦碘酒,上药,缠纱布。
眼泪早已模糊了云歌的双眼,她自己擦了好多遍,却怎么也擦不gān净,反而越擦越多,像是断线的珠子一样,扑簌扑簌的直往下掉。
异样的qíng愫流转在两人心间,那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慕冷岩是不清楚的,他无法用语言表达得很完整而清晰,他只觉得,此时此刻,他异常的满足,仿佛,所有,所做的,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肯定,其实,他要的也不过是那么简单。
他只想要得到她的认可,她的肯定,哪怕只有一个温柔凝视他的眼神,他都会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那种,想要迫切保护她的力量。
他的双脚,被她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像两只被积雪包裹着的大石块,慕冷岩收回心思,取笑他,“包成这样,看来我只有飞了!”
云歌抿着嘴笑,细声反抗,“我又不会包扎,这些伤口感染了容易发炎,还是包厚一点会比较好!”
慕冷岩装出痛苦的样子,“哎……还准备让你几天下不了chuáng的,看来现在是我下不了chuáng了!”
这个男人,他老是喜欢说一些这样引人遐想的话,云歌听到,心跳忽然加速,她横了一眼,准备起身,却发现头晕得厉害,身子刚一站直,她便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慕冷岩此时是软玉温香抱满怀,云歌直接栽进了慕冷岩的怀里,他便顺势抱紧她,抚着她的背,声音微哑,“蹲久了会头晕,过一会儿就好了,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