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今晚一过,明天一早就准备出院的桑渝乍然听到沈先非私自帮她安排住院三天,激动了起来:“沈先非,你是我什么人?充其量你也只能算是我客户,你凭什么私自替我做主让我住院?”
“客户就是上帝,现在我是你上帝,上帝有权决定你的一切。”
“你神经病。”
“那就算我神经病好了。”沈先非塞了一个枕头在桑渝的背后,让她靠得会舒服一些,然后又塞了一份报纸给她,“这是今天的报纸。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不能按你所想的那样帮你,业内那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和我。皇庭不是我的,huáng董的作风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三十六计中有一招叫做苦ròu计,江怀深知道桑渝昨天因为急xing肠胃炎进了医院,不能吃刺激的东西,之所以那样刁难她,目的就是要让她住院,告诉业内所有人,桑渝是凭本事拿自己的命去调到货的,与沈先非一点关系都没有,与皇庭一点关系都没有。做法虽然狠了一点,但也正是江怀深一贯的作风。
桑渝冷笑了一声,帮她?帮她帮到她住院?这招苦ròu计可真是够狠的,她能够怨谁,怨天怨地?只能怨自己倒霉,爹娘死得太早,流年不利。她淡扫了一眼那份报纸,就扔向一边,内容显然比昨天报道的稍微缓和了一些,只是侧面报道了桑氏仓库受损的qíng况,其他的一律没有废话,施压果然是有效果的。
“你向媒体施压,有些是他们不能挖,自然会转向。在医院,你起码可以静养三天不受骚扰,养jīng蓄锐后,刚好再战。”
想了想,桑渝觉得沈先非的话也不无道理。
她皱了皱眉,望向窗外,天色已经昏暗,转眸看到墙上的钟,已经七点多了,脑中突然想到一件事,为什么她住院了,吴妈和之之没来看她,却是他在这里?
“你一直陪我一个下午?”她忍不住问。
“没有,我送你到医院后,吴妈就赶过来了,然后我就回公司了。下了班,我和之之一起过来的,之之看你还睡着,没打扰你,就和吴妈一起走了,然后,我留下来了。”
“为什么是你留下来?”
“你说呢?”
看着沈先非越来越靠近的脸,桑渝忽然吓了一跳,连忙往后挪,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被他半抱着坐在chuáng上,不仅半个身体都靠在他怀里,就连手也是和他紧紧地握在一起,他正用指腹摩擦着她的手背,这个姿势……他什么时候挤上chuáng来的?
“下去。”桑渝推了推他,却推不动。
“等你睡着了,我就下去。”沈先非紧紧抱着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抱着她,整颗心都是满满的,他甚至能够感觉到,五年前,他就是这样抱着她的。
无论桑渝怎么样挣扎,沈先非依旧是紧紧地抱着她。也许是真的太累了,身体太虚弱了,这次生病几乎是消耗了她全部的jīng力,终于她放弃了,不得不窝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挤在这小小的病chuáng上,依偎在他的怀里,桑渝的脖颈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一直以来她的睡眠都很浅,常常会在半夜惊醒,然后一直到天亮都会睡不着。这样被他抱着,怎么能睡得着?
她翻了身,背对着他。
黑暗中,静得只听到呼吸声。
沈先非调了调气息,贴在她的耳际,轻轻地念着: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e way from birth to the end .
It is when I sit near you
that you don’t understand I love you .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at you’re not sure I love you .
It is when my love is bewildering the soul
but I can’t speak it out .
The most distant wua in the world
is not that I can’t say I love you .
It is after looking into my heart
I can’t change my love .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at I’m loving you .
It is in our love
we are keeping between the distance .
The most distant way in the world
is not the distance across us .
It is when we’re breaking through the way
we deny the existence of love .
……”
暖暖的气息中,那深沉而富有磁xing的声音停止了,没有继续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