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冬天，又是晚上，街道上并没有什么人，他拉着我的手，我们两人静静地走着，他突然转身抱了我一下，然后伏在我耳旁说了一句话。
“生日快乐。”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几拍，脑子里乱成一团，猛的推开他，把手也从他的手里拿出来，快步向前走。
“施杰！”他喊了我一声，我愈发走得快了。
他追了上来，我便开始跑，我越跑越快，冷风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我却什么也顾不得。
“你在做什么？！”他扯住我。
“那你又是在做什么？！”
我用同样的语气质问他。
他静静地看着我，不发一言。
我抱头蹲下，心里乱糟糟的。
“这他妈的都是什么事？！”
“我喜欢你，施杰。”
他也蹲下来，和我面对面，直直看着我的眼睛。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喜悦，有惊讶，但更多的是惶恐。
是的，我在怕，我怕他喜欢我，更怕喜欢他的自己。
“你也喜欢我是不是？我能感觉到。”
我低头，不去看他。
“为什么不承认？你明明也喜欢我！”
“我不知道，郝宇，别问我。”
我逃避着，把头埋在手臂里，像碰到危险的乌guī，一个劲地封闭自己。
他也沉默了，又过了好长好长时间，才开口道。
“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
我“嗯”了一声。
他送我上楼的时候，楼梯上的灯突然灭了，四周一片黑暗，我突然被一股力道压制在了墙壁上，柔软冰凉的东西落在我的唇上——他亲了我。
或许是黑暗给了我一种安全感，让我不必面对太多，这一次我没有挣扎。
他见我没有挣扎又把舌头伸了进来，我能听到他渐渐变粗的喘气声。
“你喜欢我”
他笃定地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还有几分的喜悦。
“我喜欢你又能怎么样呢？就这样吧，郝宇，我们还是好朋友。”
“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还有小雪，郝宇。”
“……那你喜欢她吗？”
“……”
“施杰，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早之前就喜欢你了。”
“我们都是男的……这样不对，郝宇，这样不对。”
“没有什么不对的，喜欢就是喜欢了，如果喜欢却不能在一起，那才是不对的！”
“我们这样不正常！”
我的声音高了起来，楼梯里的灯一下子亮了。
“我们不要吵了好不好？我给你时间，开学了再给我答复，行吗？”
我点点头，眼睛盯着地面，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
“我先走了。”
“嗯”
我看着他离开，然后也往上走，一抬头便看见我的妹妹站在楼梯上朝我望，她张张嘴。
“哥哥……”
我的妹妹叫施月，比我小两岁，平时特别喜欢笑，但现在她静静地望着我，不发一言。
“小月，回去吧。”
我在一开始的慌乱后镇定下来，拉着妹妹往回走。
“我看你很长时间没有回来，所以出来找你。”
“嗯”
“那个人是哥哥的……好朋友吗？”
“嗯”
“哥哥！”
施月突然尖叫一声，“我看见他……”
“你看错了。”
“哥哥，不要和他在一起好不好？小雪姐姐会难过的。”
我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走进房屋，施月跟了进来，她没有再说什么，和我道了一句晚安。
我回屋，看着桌子上的同心结，咬了咬唇。
接下来的日子里，郝宇没有再打电话，也没有来找过我，倒是小雪约了我好几次。
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呢子外套，全身毛茸茸的，非常可爱。我陪她玩了一下午，送她回家的时候拉住了她。
“小雪，我们分手吧。”
她愣了一下，像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扯了一下嘴角，想笑又笑不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