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枢凑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说,“穿什么衣服啊,反正还要脱。”
我踹了他一脚,“脱你个头,睡觉。”
“恩,睡觉。”
一觉睡到中午,我醒来时候发现薛问枢坐在chuáng边看电脑,他看见我醒了便笑道,“现在不生气了吧?”
“我又没生你气。”我淡淡的说,头凑过去看他的电脑。
他还是笑的狡黠,“还说没生气,早知道这个方法有这么好的效果,我第一天就应该用了,真是白白làng费那么多时间。”
我啐了他一口,然后指着屏幕问,“这是什么?”
“我做的项目啊,也是毕业时候准备发的文章。”他有些得意洋洋,“很厉害吧,这篇可以发SCI的。”
我不由的酸了酸,“哦,那你不如多待几年多发几篇SCI,回来正好混个副研。”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要多待几年呢,美国又没有好吃的,又没有好玩的,整天的日子就是对着机器,人都快变态了。”
“哦,没有女生追你啊?”
薛问枢拍拍我的脑袋,“追个头,我那待过的两个实验室全是男生,我又住学生宿舍,根本没什么机会接触到女生,再说了,我那几个大学同学,学校比我牛的,结果找女朋友找那么丑,想想就没有什么好资源,何必làng费自己时间呢。”
“哼,原来是这样啊。”
他看着我复杂多变的脸不由的笑了,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发,“好了,不是因为别的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你最好,其它人我是真的没有心qíng结jiāo。”
我就这样和薛问枢终归于好了。
他临走之前去了一趟我的学校,一路走一路感慨,“好漂亮啊,真的好漂亮啊。”
那时候是八月的最后几天,阳光灿烂,绿树野花沿着山势盘旋而上。不远处海风一阵阵的chuī来,带着cháo湿的水汽,是个热烈而充满活力的夏末。
只是快走进野花盛开的茂密的糙丛的时候,薛问枢忽然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喷嚏,我以为他感冒了,结果他揉揉眼睛,“完了,花粉过敏了。”
我大感意外,“你怎么花粉过敏的?”
“到美国之后几乎所有的华人都会花粉过敏啊,那边全是奇怪的树和花,我原来还好好的,就是去年忽然过敏了,唉,以后夏天的时候都要戴着口罩出门。”
我高兴的抚掌哈哈大笑,“真是报应,活该。”
还去了鼓làng屿,这座安静的小岛很适合两个人毫无目的的闲逛,龙头路的鱼丸汤和海蛎煎很赞,马拉桑的鲜榨橙子新鲜慡口,赵小姐家的店到处充满了复古的风qíng。
逛完了风琴馆,两个人嘻嘻闹闹的走在偏僻的小道里,鼓làng屿很小,即使乱走也不会迷路,忽然我们发现一栋很古旧的房子,西式洋楼的建筑,斑驳的墙上爬满了青苔,庭院里杂糙丛生,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薛问枢顿生好奇,非要拉着我进去一看究竟,我扭不过他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那栋楼很空很旷,明明外面是骄阳似火的夏日中午,可是只踏上台阶还未进屋就觉得一股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那种风不是凉慡的海风,而是带着cháo湿腐朽气息的yīn风。
黑乎乎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残破的几个家具堆放在角落里,楼梯扶手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爬满了蜘蛛网,乍一看上去我就立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这个屋子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我只好紧紧的攥着薛问枢的手,薛问枢胆子大,看了一圈后忽然用细细的假嗓子喊道,“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啊”的一声叫起来,那种诡异的气氛,好像就有什么人藏匿在黑暗的角落里窥视着我们,一阵yīn风chuī来,我几乎快被吓哭了,紧紧的抱着薛问枢不敢松手,他却哈哈大笑,我硬扯乱拽的把他拉出了屋子,刚站到耀眼的太阳底下就有种yù哭无泪的感觉。
薛问枢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胆小鬼,怕什么。”
我都快哭了,“你别这样吓人啊,我同学说这些房子都不太gān净的。”
他嗤之以鼻,不以为意,后来晚上在鼓làng屿小餐馆吃饭的时候恰好遇到家就住在岛上的同学,她跟我们说鼓làng屿上有很多闹鬼的屋子,还提醒我们最好不要进去,她小时候大白天就亲眼见到白衣服的女子从楼上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