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我已经晕头转向了,薛问枢轻车熟路的把我的行李拿在手里,“先找住的地方安顿下来,然后去买衣服吃饭。”
我问,“你下午没课吗?”
“当然有啊。”他轻描淡写的宽慰我,“又是ISSUE,听不懂,反正也不是很在乎考试的,无所谓了。”
我默默的流汗,“jiāo钱了也不好好的上课。”
他眼睛一斜,“施莐你学费都jiāo了吧,我就不信你没逃过课。”
我立刻无语望天。
“所以嘛,大学的必修课是逃课,选修课是上课。”
安顿好了一切之后,我们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快餐店饕餮了一顿,然后逛到五角场那里的商场挑了一件厚厚的羽绒服,薛问枢帮我把帽子拉好,看了半天,“施莐,你这件衣服好像裹在一根柱子上面的,你的脸都没了。”
“是你把帽子全部套我头上的!”
他笑嘻嘻的拉下来,“看你穿成这样真喜感,跟企鹅似的,来,走两步看看。”
我歪歪扭扭的走了两步,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别这样看着我,你看着我我就不会走路了啊,你别看了,我从来没穿过这么多衣服啊!”
可是薛问枢仍然在笑,他眼角的那些笑纹在黑夜中灯光下鲜明生动,好像第一次跟他面对面说话那样,神采飞扬。
折腾了一天,我也累了,薛问枢送我回到酒店里,很自然的在chuáng上躺下来,看着天花板,“好舒服啊,施莐你真是奢侈。”
“你住在哪里?”
“旁边某个便宜的学生公寓,六人一间,没办法,四平路的住宿部已经报满了。”
我有些奇怪,“那你gān嘛要报这个校区的课?”
“校区的老师牛嘛,还有靠着两个变态的地方,有学习氛围。”
我看着宽敞的酒店,两张chuáng,想了想,“要不你最近就住我这里吧……唉,你别想歪啊!”
他笑嘻嘻的翻了个身,“怎么会想歪呢,我就是打睡在你这的主意的,好了,施莐,赶快睡觉,明天留个好jīng神去面试。”
“你陪我去吗?”
“去啊,反正明天没课。”
我有一瞬间的思维停滞,明天面试,明天面试,我忽然莫名的紧张起来了,“薛问枢,我好像有些紧张了,怎么办?”
他白了我一眼,“怕什么,有我在了,我会把我的人品通过辐she传给你的。”
“你的人品靠谱不?”
“那是……当然……”他想了一下,习惯xing的用手抓抓头发,“当然我不知道在英语上面好不好用……物理还是可以的!”
看见薛问枢那副傻的很可爱的样子,我笑起来,紧张感一下子烟消云散。很多年之后,当我面对很多学生,面对严苛的老师,面试官,考官的时候,想起薛问枢的话,想起那天他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看着我,冲着我笑,再紧张的时刻都会无比的放松。
第二天早上吃了早饭,和薛问枢匆匆的赶到置地广场校区,进去时候领了一张卷子,说是到隔壁的教室先做好后再去试讲。
我脑袋一下子懵掉了,还要试讲?我来之前根本没有人说要我准备试讲,什么都没有准备怎么办?
面前的一扇门,通过模糊的光影,里面已经有了十几个人在教室里,我就站在门口退也不是进也不是,薛问枢走过来问,“怎么了?”
“试讲!还要试讲,我根本没准备!”我皱起眉头低声说到。
他抓住我的衣袖,“施莐,没事,你先进去把卷子写完,试讲的话,你看你前面还有很多人,我现在上网给你找高考全国卷的题目,然后递给你,你就即兴构思一下。”
我点点头。
“施莐,加油!”
他站在门口,轻轻的握了一下拳头,我也如释重负一般的笑起来,“先进去了。”
第一次见到所谓中国第一教育机构的面试题目,我也着实被惊了一下,题目不难,可是要我这样的人怎么答题。
第一题,“请说出你对新东方的认识和了解。”
——校长特牛,老师特牛,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骡子使,钱多,假少,压力大——好吧,这就是我全部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