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也是,今年毕业生就业形势是最严重的,我周围的同学不是天天去招聘会拼的头破血流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不敢关机,就是蓄势待发准备参加公务员招考的,还有的还赖在实习单位,希望能留给自己一个岗位,而我,相对来说,真的幸运了很多。
我下意识的看向窗外,上海这座城市,夜景总是繁华,仿佛要衬的出这样华贵的气质,灯火阑珊,十里长街延绵不绝,处处光彩夺目,餐厅里暖意袭人,毫无料峭chūn寒之意。
怪不得金融海啸中那些人拼了命要在这个城市的一隅挣得一席之地,这样魅惑的都市,多看一眼,就是沦陷。
批课是三天后,也就是说我今天晚上终于可以早早的睡觉,回到宾馆我就钻到浴室里,热水哗哗的从皮肤上流过,疲倦也哗哗的从四肢百骸中涌出来,走出浴室之后我迷迷糊糊的就倒在了chuáng上,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可是耳朵却异常的灵敏。
薛问枢在讲电话,一贯冷冷冰冰的口气,只是多了几分耐心,我听见他说,“好,你好好背单词,我在这里挺好的,上课比较忙……不用……哦,好,再见。”
我下意识就问,“谁?”
“我女朋友。”
我睁开眼睛,两眼朦胧的看着薛问枢,他随意的把手机一丢,大衣一甩,坐在椅子上,然后他问,“怎么了?我有啥好看的?”
“你长得太帅了,帅的惨绝人寰,行了吧,薛老爷。”我白白眼,看他又开始飘飘然的样子,我继续说,“……我发呆呢,脑子一片空白,都要睡着了,被你电话吵醒了。”
他走过来坐到我的chuáng沿,抓抓脑袋说,“不好意思啊,女朋友电话。”
我“哦”了一声,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们感qíng挺好的嘛?”
薛问枢翻翻死鱼眼,无可奈何的把头扭到一边去,“靠,每天无数短信息轰炸,你要不回信息又来电话轰炸,烦死了。”
我忍俊不禁,“人家那是关心你。”
“是想看着我吧?!”他叹了一口气,“实在是不能理解,我上课要忙着做笔记什么的,要是发个信息很多内容就错过了,而且发信息也发点有价值的内容吧,没事就问我吃过饭没有,上课好不好玩……我自己饿了当然会吃,困了当然会睡,我又不是三岁宝宝,上课?GRE……她要觉得好玩先把四级单词背完了再说吧!”
“呀?”
薛问枢脸上无奈的表qíng越来越丰富,“她老人家快毕业了四级还没过呢,说要寒假在家背单词。”
我惊讶,斟酌了好久才说,“虽然这样说很不厚道,但是,我实在是理解不能,怎么样的水平才能让四级不过啊?”
“我也很想知道。”薛问枢斜了我一眼,眼角笑纹隐隐的露出来,“施莐,你这只毒舌。”
我谦虚,“哪里哪里,不过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顿了顿我装作不经意的问,“薛问枢,我以为你女朋友很厉害呢……”
也许女人之间永远是有种相斥的气场,第一次见到薛问枢,我就不断的在脑子里揣测她,优秀,xing格很好,待人处事都是稳妥的,极有耐心,身上有无穷无尽的亮点和优势,吸引他,让他舍弃不得。
结果薛问枢说了句话,让我彻底崩溃,吐血三升。
他无比淡定的说,“才不,她就是一只花瓶……”
很久以后当我想起这个让我曾经耿耿于怀很久的答案,终于鼓起勇气挑了个他头脑最清醒的时候问他,“你为什么喜欢我?”
薛问枢把手上的演算停下来,钢笔在指尖打了个漂亮的旋,他莫名的看了我一眼,“gān嘛问这个?”
我缠着他,他没办法,抓抓头发只好说,“因为你长得漂亮啊……”
沉默了很久,他看我脸色有些不对,刚想补充,却被我打断了,“那我是花瓶嘛?”
他斜了一眼家里刚添置的鞋柜,里面塞满了我各种各样的高跟鞋,复杂的目光盯着我,他犹豫了很久,“其实,你是cha满花的花瓶……”
“什么意思?”
“花瓶不是用来cha花的?难道是用来砸人的?”他叹了口气,“我明天要做报告,我们可不可以不要讨论这种白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