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给我一半的爱情_作者:笙离(50)

2017-05-31 笙离 茴笙

  不是没有经历过耳鬓厮磨的缠绵,这样意外而温暖的亲吻,深深的让我动了心。

  我笑起来,不敢看他的脸,但也不想示弱,“薛问枢,你什么时候打我主意的?”

  他不说话,只是轻轻的卷绕着我的头发,我能感觉到他在笑,过了好久薛问枢说,“走吧,天都很晚了,明天还要去新校区。”

  见我一动不动,他摸摸我的头发,“再赖一会?”

  “恩。”我孩子气的应了一声。

  他掩饰不住笑,伸手拉拉我的脸,“懒死了你,以后又不是没机会抱。”

  夜里,我是在树林的蛊惑声中进入梦乡的。招待所外大片层叠的树叶,梧桐叶,松叶相互碰撞摩擦,散发出清凉的植物气息和细碎的声响,是个很静谧的晚上。

  早上起来的时候先闻到的是一股清甜的夹杂露水的糙木香,我推了窗户看出去,校园里来往的人并不多,天有些yīn沉,兴许还是清晨,我穿了衣服洗漱完毕想出去走走,刚下楼就碰见来找我的薛问枢,他奇怪,“哇噢!你居然这么早就起来了!”

  “怎么了?睡的不好?”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有些分神,连忙说,“没啊,睡的很好,这边空气很好,又很凉快。”

  “宿舍都热死了,还亏走了好几个没回来,乱糟糟的一片。”

  我倒是有些好奇,“走了?……还没毕业呢吧?”

  “没,是去做毕业设计了,一个去了北京,一个去了法国,一个回家了。”

  “去法国?Le Fran?ais est difficile……”

  薛问枢“咦”了一声,“你说什么的,说慢点,没听到。”

  我又笑着重复了一遍,然后补充了一下,“法语。”

  他惊讶,“……你连法语都会说!好厉害啊!”

  “我二外就选的是法语。”我看着他一脸崇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欺骗他,“其实我连动词变位都搞不清楚,考试都是背着答案进场的。”

  薛问枢意犹未尽,“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教给我念念。”

  “意思是法语很难的。”我又念了一遍给他听,他重复出来一个怎么听上去都非常奇怪的句子,我艰难的清了清嗓子,“算了吧,语言是要有天分的……”

  薛问枢坚持不懈,念了好多遍之后又主动要求学习小舌颤音,去买早餐的路上一直不停的练习,而后很得意的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法国农民的味道?”

  我默默的垂泪,“很,很有中国农民的味道……”

  买了包子和豆浆,一路吃了回去,路过图书馆的时候正好有露天的木椅子,两个人就坐了上去,一群群的学生和老师从我们面前走过,神态各异,他们这么忙,而我们这么闲,真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

  薛问枢在一旁啃包子,他两手捧着ròu包子,一口一口的咬着,好像吃食的小鼹鼠,时不时喝两口豆浆,我忽然想逗逗他,于是便问,“我问你啊,法语很难,用法语怎么说?”

  他一口豆浆呛在喉咙里,抬起头想了半天认输,“不记得了……”

  我觉得好玩,看着薛问枢就满心的欢喜,想来虽然没有挑破这层朦胧的薄纸,但是彼此已经是心照不宣,他吃完包子,我连忙掏出纸巾递给他,“薛老爷……”

  他居然很理所当然,擦完手又摸摸我的头发,“恩,小翠真贴心。”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清晨的阳光慢慢的从厚厚的云层中透出来,顷刻间洒满了整个校园,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我侧过脸去看薛问枢,他轻轻一笑,在我脸庞又落了一个淡淡的吻。

  很甜,很贴心。

  中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去了坐落在城市偏远一隅的新校区,果然新校区比老校区热闹了许多,进门就是大片的山和湖,翠绿的糙地踩上去软软的,在阳光的笼罩下泛着一片金光。

  我只是在复旦的光华楼前看过平坦的糙地,从未见过混天然的绿坪。

  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薛问枢,“可不可以坐下来?”

  他说,“请坐。”

  “可不可以躺下来?”

  “请躺。”

  我躺下来,躺在软绵绵的糙丛里,抬头看天,碧空如洗,薛问枢迎着太阳坐在我旁边,眼睛微微的眯起来,微风拂过,他仰起头,露出坚毅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