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平时薛问枢肯定大大咧咧的否认,“我怎么可能吃醋呢”,可是这次他居然意外的沉默了,我像抓住什么新奇的事物一样,“啊!你……”
他恼羞,“够了,我再也不说了。”
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原来我也是被藏在心底,被好好的在乎,只是他藏的太深太好,我根本窥视不到。
下了课之后我准备把杯子还给秦可书就回去睡觉,刚走到楼梯口,钟宝瑶气呼呼的走过来,“气死我了,气死我了,hijack居然说我这穿的像是去跳芭蕾的。”
Hijack是讲GRE,算是块金招牌,名字嬉皮,人也雅皮,爱好是逗年纪小的老师。
我仔细带入一看逗她,“别说,他真的很有眼光,不过他是赞扬你,我觉得你可以去跳扭秧歌,还是水田版的。”
她哭笑不得,“说不过你,我昨天去听他们GRE课的,你什么时候也去听听?”
我忽然想起何彦非让我去听他的雅思课,我思量了一下差不多就这两天去听听,再转念一想gān脆就今天把课听完了,这个月的听课记录也完成了。
于是下午我就去了何彦非的雅思班,捡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来。
他看到我来很意外,冲着我笑笑也没说什么,那时候还没上课,时不时就有学生上去问他问题,有单个的,也有一群的,差不多都是女生,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然后甜甜的笑起来,连我都觉得可爱,大概何彦非真的是一个好老师,才会有那么好的人缘和人气。
这是我第一次完整的听何彦非讲课。
. 如果说一个老师,只是按照预定的大纲讲课,一板一眼的,不用低俗的笑话和噱头来活跃气氛,却能牢牢的抓住学生的注意力,那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我听过很多老教授讲课,课堂气氛拿捏的相当jīng准,好像他们站在讲台上,学生就会被qiáng大的气场吸引。
何彦非就是这样一个老师。
讲台就是他主宰的世界,他在他的世界里洒脱自如,如同薛问枢在他的物理实验的世界里,享受着牢牢掌控一切的快乐,我不由自主的放下手中的笔,和在场的学生一样,认真的听着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一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何彦非忽然说,“今天有位老师来我课堂上听课,虽然我们不是教一个科目的,但是很感谢她,下面请施老师给大家说几句话。”
我一下子懵了,每次去听别的老师的课也没见着来这一出戏,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的不慡,但是仍是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慢慢的走到讲台前,斟酌了一下开口,“这堂课我听的很认真,比我念大学的时候任何一堂课都认真,何老师讲课非常好,在座的同学一定跟我有一样的感受,觉得学费钱没白jiāo,何老师的课绝对是物有所值,xing价比很高……”
下面一阵笑声,何彦非抱着膀子站在一边也笑起来,我继续道,“其实我很羡慕你们,你们有目标,要考雅思,想出国,想继续念书,想追求更好更理想的生活,在你们面前有很多条道路,而你们选择了这一条,把jīng力时间和金钱都投注了进去,就是为了要收获更好,我不是说我现在的工作不好,而是我觉得你们的天空更宽广,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位,如果要飞,就飞的高远。”
这种话,我酝酿了很久,我一直想对薛问枢说,只是我知道我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说出口,我希望他能够飞的更远,我喜欢他,所以我想他过得更好。
我是真心实意那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有些煽qíng的话就点到为止,于是我笑了笑,“我很敬仰你们何老师,所以我也会不断的努力,下课了,我也不多说,谢谢大家。”。1 L, k& c2 [! x' Z
下面响起掌声,同时一阵收拾东西,讲话和椅子的嘈杂的响声。
窗外的雨渐渐的停了,地上落满了有些枯huáng的树叶,残存的水珠滴滴答答的从屋檐上滴落,一阵凉风chuī来,几缕雨水滴飘到脸上,凉意十足,上海的冬天快要降临了。
在这么吵杂的人群声中,我听到站在我身边的何彦非小声的对我说,“施莐,除了敬仰,你会不会对我有其他的感觉?”
茫然的抬头,顷刻间心思百转千回,到了嘴边只有一句,“我有喜欢的人了。”
即使那个人会离开我,飞向陌生的国度,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万水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