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知道了……你也别觉得江池是你的人了,就没人敢黑了。”安亚看着叶阑的脸色,慎重道,“俞熙嘉现在搭上华盛小公子了,脾气也挺大的,以前不敢做的事,现在可能就敢了,更别说他早就跟江池有摩擦,一直想让江池栽跟头了。”
叶阑眯了眯眼,片刻后突然一笑:“他这前后花了多少钱了?”
“具体数字不清楚,不过……”安亚回忆了下,“就他请的那个营销团队,一单生意就是七位数打底,上不封顶,这还不包括再请其余公关公司,营销平台带节奏的钱,像这种大规模的联动……不好说,反正少不了。”
“行。”叶阑起身,“别打糙惊蛇,让他继续准备,花的钱越多越好。”
安亚心里越来越不安,叶阑一直没说要怎么处理,她不放心,所以跟到组里来了,就想跟叶阑问个清楚,她见叶阑又要走,忙拦着他,焦急道:“你到底想怎么着?不跟团队打招呼,你自己能做什么?等他们通稿出来后你上微博跟他们正面撕?”
安亚没来由的心慌,她背后担着的是叶阑和江池的演绎事业和整个工作室上百人的利益,这些年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慎之又慎,一步也不能错,她攥了攥手指,难得的示弱:“叶阑……我知道你从来不心疼咱们团队的辛苦,但你也为自己打算打算,你……”
“谁说我不心疼你们?”叶阑绅士一笑,语气放轻了些,替安亚绾了下松散凌乱的卷发,“放心,我自己有分寸。”
安亚皱眉,还要再说,江池过来了。
江池拍戏时太容易受qíng绪gān扰,超长发挥的时候是,频频进入不了状态的时候也是,故而这事儿叶阑还一直瞒着他。
安亚对江池勉qiáng一笑:“最近辛苦了。”
“不辛苦。”江池笑了下,他看着两人的脸色,压下心头疑惑,转头看叶阑,“哥……打架那场戏,任导说让你过去。”
“怎么?你拍的不行?”叶阑挑眉,“用我吓唬你?”
叶阑要盯戏,单独商量的机会没了,安亚没再多呆,忧心忡忡的带着助理走了。
“《秦笙》一百二十九场一镜一次!action!”
案件还在审理过程中,案qíng对秦笙父亲越来越不利,不断有伪证冒出来,直指秦笙父亲才是公司那笔不翼而飞的款项的受益人,潜逃在外的合伙人的责任反而越来越小了。
秦笙因为长相俊秀,上过新闻后引起了媒体的兴趣,惹了不少人关注,当地信贷公司不少,这几年总是出事,这次居然惊动了媒体,影响一步步扩大,惹得“有关部门”频频催促,急于让秦笙案件马上有个jiāo代,无论是洗脱嫌疑还是认罪伏法,总要有个说法,才好把事qíng平息下来。
律师给秦笙反复分析,认为追回合伙人卷走款项的希望太渺茫,想要早日将秦笙父亲捞出来,认罪倒是最快最优的方法。
然后积极申请破产,赔上注册资金后,再将个人负债还清,案子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对秦笙家庭的影响也能降到最小。
这也是“有关部门”所希望的,他们甚至还透过江池大学的导员联系了江池,承诺结案后,会让学校为他减免学费,格外有所优待。
秦笙在律师所对面的公jiāo站牌下蹲了很久,晒出了一身的透汗后,他给律师打电话,拒绝了认罪的提议。
在已经成型的社会游戏规则面前,总有那么几个人,把自己活成了自己。
当然,逆规则的人总要吃点苦头的,当天,秦笙被人扣了麻袋,堵在巷子里bào揍了一顿。
秦笙知道这次不是信托人在泄愤,是有人在蓄意向他施压,bī他认罪,故而没忍,在巷子里跟人打了起来。
江池不擅长打戏,好在这场戏不需要行云流水帅气潇洒的动作,要的就是他毫无章法的挣扎和宣泄,没一句台词的一场戏,拍了好久。
没真刀实枪的打,江池的后背也都被踢的发麻了。
江池不断被人踢倒在地,又爬起来,一遍遍打回去,目光凶狠倔qiáng。
叶阑静静的看着监视器,半晌侧过头对任海川挑衅一笑。
这场戏任海川一直不太放心,怕江池由于xing格原因,拍不出这种歇斯底里的愤恨来,故而才让叶阑过来,不想江池发挥的非常好。叶阑非常满意,昨晚在他怀里轻声急促的喘,主动说“哥你弄弄我”的江池,拍打戏时的英气不输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