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_作者:笙离(113)

2017-05-31 笙离 茴笙

  我真的jīng疲力竭,爱的太多,真的也就厌倦了。

  回到家,小区收发室有我的包裹,打开一看,是前几天在淘宝给唐君然定的印章,以前爸爸去日本的时候,也请人刻了那种圆形的小团章。

  拿回家拆开来,石料用的是上好青田紫檀,我拿起仔细的看,印上面的还残留着几许朱砂,我静静的打量上面的小篆字体,苦笑一声,然后印上自己的掌心,赫然出现殷红的三个大字——“唐君然”。

  不知道在哪里看过这样一个说法,这样的印,便是烙下终身的痕迹。

  伸手取来自己的印章,在手背上印了下去,“江止水”三个字出现,和那三个字,一正一反,背道而驰,我用力去擦,手心手背嫣红一片,不知道是印泥,还是疼痛。

  眼泪慢慢地从脸颊淌到手心里,比心里更冷的冰凉。

  1月10日

  怎么忍也忍不住再一次掉泪,身体还有些发颤,这是一部很老的小说——王朔的《过把瘾就死》,这是一部很老的片子——《我爱你》。

  有这样一个被反复提及的问题:你爱我吗?

  还有,我是你从小到大一直都想要得到的那个人吗?

  我发现我想了很多,也很明白。

  对于爱qíng,有时真的不知该如何表达了,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就容易变得敏感、脆弱、受伤。付出多的一方,总是没有退路,没有勇气先说再见,处在下方。

  不管徐静蕾吵的多凶狠,装作多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心都碎了,碎了也要挽回在爱qíng里的面子,也要装的满不在乎。

  彼此依赖和需索的爱qíng,就容易互相折磨,这就像两只刺猬的比喻。

  这就像两个人的堕落,一个人总是寂寞,抓着一个人就要完全地霸占,到了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了,反正他必须完完全全属于你。

  我爱你,这是一句在影片中一直被搁浅的话,一个不停地问,一个不停地闪躲。  最后两败俱伤。

  对唐君然,对任何一个人,我都没有勇气问出“你爱我吗?”更没有勇气回答“我爱你”,因为这样的问题,真的不如装糊涂的好。

  可是我真的想知道,他有没有过爱过我,哪怕时间,只有0.01秒。

  西贡下的纠缠爱yù(上)

  一月的南京终于到了最冷的时候,整个人也变的怏怏的,除了乏力,就是困顿。

  每天发疯似的呆在实验室里面,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连走路都是用跑的,可是,我一点也不感到满足,因为在忙碌的空闲中,常常会想起某些事qíng,泪水积攒在眼眶里,用困倦的呵欠掩饰过去,对其他人qiáng作笑容。

  我去医院看江风,手术定在星期五的早上,和唐君然航班的时间恰好吻合。

  他jīng神状态不错,但是每每我望去他的眼睛里,总是雾蒙蒙的一片,那里不仅深藏着不轻易示人的软弱,更多的是对色彩的渴望。

  他的窗台上有一盆小仙人掌,张牙舞爪的造型让我很是好奇,顺口跟他提起来,谁知江风脸色变了又变,支支吾吾的告诉我,“那个,是安妍扔给我的,说是哪天心痒了想偷偷的溜出去,就看看这个家伙,想想她发怒的样子何等的相似。”

  我扑哧一下就笑出来,“江风,其实安妍对你真的不错,前几天她还跟我说,小时候她可希望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哥哥。”

  他脸上的喜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我自觉说错了话,倒也不更正,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小时候,现在谁知道呀。”

  “谁知道呀!”他恨恨的重复了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小妹,不说我的破事了,倒是你,这些年就听你说过一个常泽,其他人呢?”

  我摊摊手,回答的漫不经心,“没有,你家妹妹是超级困难户,倒贴都没有人要。”

  他只当我说的是笑话,“得了、得了,你那么心高气傲的,怕是眼光太高了,倒贴那么没脸没自尊的事qíng,你哪里能做的出来。”

  纯白的被褥,纯白的墙,我轻轻的把头靠在江风的手臂上,头埋在一片白色中,用呜咽不清的声音告诉他,“哥,星期五的时候,我不能帮你签字了,也不能亲眼见你进手术室了,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qíng要做,对不起。”

  我明显的感到江风的手臂一震,然后是长久的沉默,只听到时钟在缓慢的滴答走过,良久,他的手臂不耐烦的动了几下,口气恶狠狠的,“死丫头,过去,别靠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