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_作者:笙离(97)

2017-05-31 笙离 茴笙

  说完后我转头看他,男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的讥诮,还有深深的暗伤,“我只问一个问题,假如没有唐君然,假如最后唐君然还是拒绝了你,你会不会屈从于现实的温暖?”

  我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告诉他,“爱qíng,没有假如。”

  他的手握住双杠,很用力,那双练过武的手面,骨节分明,青筋突出,终于,他松开,轻轻的在我耳边说,仿似鬼魅一般,“假如我不放手,不知道你多年以后,是会怪我、恨我、还是感动?”

  我定定的看了他一会,转身便走,临走时候我对他说,“如果你做了,我只会,遗忘。”

  心qíng很糟糕,不想吃饭,一个人的在实验室里发呆。

  思绪有些混乱,难道我对唐君然真的不是喜欢,而是偏执,我把头埋在臂弯之间,浑身软软的,像棉絮一般,没有着陆感。

  我想跑到cao场上去,寂静空旷的大cao场,我想奋力的奔跑,让激烈的风声和心跳让我感觉窒息,那样,是不是可是摆脱感qíng上所有的凌乱和杂张。

  我想,我在等待命运的发生,然后眼睁睁的看见它不动声色的,把得到的再次夺走。

  月日

  阿姆斯特丹的郊外就像一张明信片,那里有一朵朵雏jú绽放的美丽与宁静。

  雏jú,话语是藏在心底的爱。那金huáng色的花朵,遇见骄阳,吸吮雨水,在最美丽的时刻怒放,在盛开过后凋零,转身而逝后,留给回忆一个温柔的倩影。

  女孩子守候的,是每天必然会送到门口的、一盆金huáng色的雏jú,仿佛童年的梦幻。可是爱她的他怯懦于靠近。只能如此隐忍的爱着。后来,她以为另一个男子是他,于是爱上了别人。最后她得知真相,为他喋血殒命,死在他的怀中。

  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还未结束,便指着屏幕自言自语,这个故事,一开始已是yīn差阳错,必定是不会有太好的收场。

  其实他们深爱对方,但他跟她平白地错过了那么多时间。

  就像她走过了无垠的田野和漫长的一段生命之路之后,才找到了自己的真爱。而我的爱qíng呢,三年前我费尽心机追上的那个背影,如今停下来愿意走在我的身边,我亦不拒绝,可是,我却忘记怎么牵他的手,用什么样的微笑。

  也许那句话是对的,此qíng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Love Actually(上)

  江止水。

  从古到今的经验告诉我,年关是最难过的,那时候债主上门,想躲都没法。

  可是没有人告诉我外国人的年关就是平安夜前几天,对于如今过洋节日的我们来说,我只能含泪咬住小手帕,可怜兮兮的对着大堆的数据,做悲切状。

  李楠师兄的课题——关于机械振动与噪声控制的研究,被老板催的急,拉了我们一gān人全部砸在实验室里,连小本科的弟弟妹妹们都拉了过来。

  饥不择食到了如此狗急跳墙的地步,这就是工科生的悲哀。

  可是难得那些小孩子一都不拘束,即使对着让人昏昏yù睡的枯燥数据,他们居然能谈笑风生,从国际政治八卦到原创文学,再以一些比较萝莉、正太的夸张语结束,让我们这些研究生、博士叹为观止。

  我跟李楠师兄说搭话,“还是小孩子青chūn活力,相比之下我们都老了。”

  他不睬我,径自跟别人讨论问题,我觉得挫败,旁边有女生抿着嘴笑,“第一次看到李老师那么投入的样子,原来也是六亲不认的类型。”

  我撇撇嘴,寒碜他,“我可不是他什么亲,你可别被他这人模人样给骗了,其实前几天他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把老板的资料给淋湿了,老板差灭了他!”

  头顶上轻轻的被敲了一下,对上李楠师兄愠怒的眼神,我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才我在朱佳乐小妹妹面前诋毁了他的光辉形象。

  我叹气,继续狡辩,“我说的是事实呀,铁铮铮的事实,你别这样威胁我,怪恐怖的,中国的法律可是保护言论自由的呀。”

  他瞪我,恶狠狠的表态,“江止水,你有本事就别有把柄抓在我的手上,不然,我非把你寒碜到不行。”

  我刚想接话,那边守在电脑前的师弟大喊一声,“江师姐,你的手机响了,有电话。”

  我“哦”了一声,转身走过去拿电话,结果小师弟好死不活的又补充了一句,立刻让在场所有的人,发出了类似于狂喜的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