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_作者:兜兜麽(136)

  她已经被饿得没有力气反驳,“难道你们真的打算饿死我?”

  “你说呢?”周若愚难得地扯了扯嘴角,接下来却转身锁门,隔绝她的渴望与祈求。

  “*的周若愚!”骂过粗口,眼泪终于涌出眼眶,随即一发不可收拾,停不了的抽泣与悲鸣,她始终无法相信,这样的事qíng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她真会被活活饿死在这里?自杀的方法,死亡的可能,她想过无数遍,却从没有体会过饥饿的滋味,它贯穿你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每一秒都在脑中叫嚣,饿啊,太饿了,饿得恨不得啃掉沙发,咬掉桌脚,斩断手臂生吃!

  什么是痛不yù生,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短短四五天,她全然体会透彻,她想念着家中温暖昏huáng灯光,想念着厨师南北jiāo织的手艺,想念着所有能够用来充饥的东西。

  这是粒米未进的第六天,她是刚梦醒,或是仍在梦中,恍恍惚惚,朦朦胧胧,已忘记自己是谁,活着的滋味又是什么。

  一众密闭的黑暗中,门开后的微弱光线是她灰暗人生的一道曙光,那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来拯救她的神祗,还是解脱她的死神。顾不得了,哪怕只是饥饿产生的幻觉,也要拼最后一次。

  她想要站起来,努力许久,最终只是从沙发掉落到地板上,实在是没有力气,浑身上下皮肤与肌ròu似乎早已不属于自己。她几乎是匍匐着一寸寸向前爬,像一条狗,一条吃不饱的死狗,尊严、骄傲那是什么,那又算什么?此刻只要谁肯给她一口吃的,叫她跪下舔鞋底都愿意,噢,听说皮鞋也可以果腹,也能让她撑过一时。

  一分距离,艰难地抬起手,终于抓住他深灰色裤腿,想发声,讨一口吃的,却咿咿啊啊,说不出正常字句。

  “在天台上不是很神气?现在饿成这副样子,给你枪也扣不动扳机,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

  她已经抬不起头,去看高处,那张面白如纸的脸孔,居高临下的姿态,掌控一切的语调,仿佛她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小虫,存在的意义只是他的喜好。

  “求求你……求求你……”

  霍展年笑着,膝盖点地,蹲下*身子,附在她耳边说:“求我什么?嗯?求我一个重伤未愈的人为你做什么?”

  “我错了……我以后都听话……我想吃饭……gān爹,我想吃饭……”大颗大颗的眼泪坠落,她已经彻底被击垮,被摧毁,被泯灭,从此再无尊严,无自我地活着,宁微澜不是宁微澜,只是隔岸灯火,霓虹陷落,一抹他人肩上的装饰而已。

  霍展年满意地笑,温柔地将她扶起,理了理她散乱的脏污的头发,抚摸着他曾隔空描绘过无数遍的脸,低声说:“饿了这么久,不能吃太多,要先用流食让身体适应,不然胃出血又是大麻烦。好了,你看你——”似感叹,教育一个不听话的孩子,慈爱宽容,“乖乖听话不好吗?一定要闹成这样,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她在他怀中闭上眼,久久地,只剩下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我是个禽shòu……

  ☆、62孤星

  是地狱也是天堂。

  金新月湿热躁动的空气中,杀人与被杀不过一线之间,每一天都当做末日放纵,qíng与yù失去底线,拥有更多、享用更多才是终极奥义。

  金钱、权利、女人,男人的所有yù*望在这里,都将得到满足,前提是——你足够qiáng大,足够冷血,不折手段地活下去。

  七月,正是蚊虫肆nüè的时候。白色的蚊帐已发huáng,懒洋洋一层层挂在chuáng边,屋顶一盏老式日光灯,照得简陋房间一片惨淡光景。卫生间里淅淅沥沥流水声断断续续响,他光着上半身,古铜色皮肤包裹着一块块饱胀肌ròu,却遮不住皮下粗壮的脉络,低头翻书的瞬间,留给从洗手间里探出身体的玲,一个诱惑至极的背影。

  “吱呀——”老旧腐化的门发出一声缠绵呻*吟,一只脚迈过湿哒哒地垫径直才在冰冷粗糙的木质地板上,浅红色指甲油接近斑驳,麦色小腿结实紧致,墨色图腾蜿蜒妖娆,是针尖刺破皮肤留下的永久不灭的痕迹。“阿炎——”她伸手,从背后环住他肩膀,丰满柔软的胸便如此紧紧贴着他,勾引着,撩拨着,是玲的专属方式,咬着他的耳朵,不断向前,用他宽阔坚实的后背碾压者亟待蹂躏的rǔ*房,“又读书?读书最没有意思。这次去了那么久,阿炎都不想玲吗?想念玲的身体,玲的□,还有玲的……嗯……这里……”她早已习惯这种事,抓住他的手便往□的下半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