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年回头,看见此种场面,目眦俱裂,“王八蛋,居然出卖我。”举枪she向周若愚,一共三发子弹,两法打在海洛因里,一发打中周若愚肩胛骨,令他藏身于水泥柱之后。可恨时间紧急,警察已经冲进来,身边还有六七人,足够突围,也就不去管周若愚,一路同警察火拼,手底下的人还有带着炸药手雷的,并不比警察火力低。
霍展年一枪打中警长胸口,窜进了立jiāo桥上等候接应的深灰色越野车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觉得陆满好帅啊冷酷的帅冷血的帅有仇必报的帅我自己都花痴了!!!还有,我为什么如此勤奋?答案就是,马上就要完结啦,最多还有四五章哎哟妈呀,终于要解脱了
75 求和
仪表转速已到达极限,车的xing能跟不上他脚下踩油门的力度,空鸣声在耳边回响。东华路与长安路都被封锁,除却身后紧追不舍的警车,车前空无一物,决斗战场,无人敢来惊扰。
路口越来越近,警方的重型布防近在咫尺——两辆征用的货柜车横停在路口,三四辆警车,十数个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组成今晚别样风景。
头顶直升机也来凑热闹,副局长对着喇叭喊话,劝他放下武器,停车投降。真难为警察叔叔,大晚上不休息,全员出动来抓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是生存还是死亡?千万个念头转过也只许短短三秒,在警察开枪she击的距离前,他松开油门,踩下刹车。
越野车在高速运转之下突然制动,为浅灰色路面留一道黑色轮胎痕。
他慢悠悠地拔了车钥匙,开门,下车,双手抱头,双膝跪地,最原始认罪姿态。
肚子滚圆的副局长终于松一口气,接下来只需他抛一个眼神,便有特警举着枪缓缓接近满脸血渍,láng狈不堪的霍展年。
那警员哆哆嗦嗦铐上手铐,口中说:“霍展年,你因涉及毒品jiāo易被警方拘捕。”
一晚上惊心动魄比过黑帮片的围捕行动终于结束,警察一部分押送这群亡命之徒回警局,一部分留下清理战场,再找找有无漏网之鱼。
周若愚被送进医院,取子弹,fèng合伤口,医生好比熟练工,将他肩胛上被子弹烧糊的ròu割去,一如去除那些真心相待的过往,快速而准确。
局长亲自来医院看望,他终于恢复从前身份,他本名简岳,出生在一座北方小城,于二零零一年报考警校,二零零三年死于车祸,从此在没有简岳而只剩下周若愚——一个沉默寡言的混混、古惑仔。被人追被人砍,有这顿没下顿,狗一样活着。
宁微澜见到高炎,已经是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他的看守人都十分识相,知道霍展年已倒,是时候寻找下一位雇主,而高炎,不必赘言,自然是最具实力的一个。
他终于肯扔掉西装,穿一件深蓝色外套与牛仔裤,很是轻松模样,站在客厅里,对着二楼楼梯上的宁微澜,扬起嘴角,傻傻地笑。
他向她伸出手,英俊的脸庞无可挑剔,午后的阳光细碎而温暖,音响里播放着一张旧CD,婉转多qíng的女声,将人的心唱到柔软。多像走进年轻导演的文艺片,一切都透着最初的单纯与美好。
就像是一个梦,一个洗涤她所有罪过的梦。
他说:“微澜,来,我们回家。”
她这一生都斗不过他,他早已经看透了她,熟知她的喜好,掌控她的弱点,每一步都jīng心计算过,步步为营,寸土必争。眼前他只需用短短一句话,就能击溃她的所有伪装。
她不言语,他并不介意,笑容更盛,酒一样香醇,“我们的家才九十平,建在三环内,不近不远,你以后要上班可以同我一路开车,小区绿化很好,有游泳池网球场,听说还有好几棵上百年的香樟树不敢挖,围拢起来建了保护区。夏天时绿荫浓浓,孩子们都喜欢在树下做游戏。只是公寓面积不够大,只够你和我,还有一儿一女,一只小狗居住。客厅的墙上挂着的是你的画,你画中的我,还记得吗?那幅《原野孤星》,我是孤星,我是陆满啊,微澜……”他絮絮叨叨地老头一样同她说话,眼角上扬,双眼笑得如弯月,满满都是快乐。
他为她造一个梦,如同她在他最惨淡的年纪,用一个亲吻,一个拥抱,为他编织的旖旎梦境。
可是他要同她在一起,梦境一样真实。
“等到周末,我们一家人就去骑车踏青,你不会我可以提前教你。在青山也买一座屋好不好?房前要有一大片糙坪,任你种樱桃树,等我们翻遍了书本,也找不到令樱桃便甜的方法。树上年年结满果实,我们却还要上街去买新鲜樱桃洗来吃。真可怜,我跟你一起,弄不好也要变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