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每一寸肌ròu都紧绷得随时要炸开,四肢完完整整长在身上,却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脑子里嗡嗡嗡都是飞机旋转空鸣声,他仿佛病入膏肓,无药可医,没话找话,“你手好冷。”
“体质不太好,到冬天四肢冰冷,是常事。”
陆满的脑袋也不知道转到哪里,怔怔地看着她,说:“你这样,冬天睡不暖的。”话一出口就后悔,偷眼看,她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笑盈盈等他,像一张挂在chuáng头的美人图。
深呼吸,他壮了壮胆子,偏头去看窗户上结出的一层霜花,手却伸进被子里,握住她冰冷的脚,那皮肤顺滑如缎,一刹那将他的心烧热,噌噌往外窜着火苗。不等她拒绝,他已经将她一双小脚藏在肚皮上,她羞恼,就要往外挣,他却不肯,在她面前难得的执拗,紧紧揣在怀里,如同抱着一团稀世珍宝。
宁微澜恼羞成怒,“陆满,松手,松手,听见没有!”
陆满不答应,一只手伸进衣服里,捏捏她脚趾,“你没听见护士长说,万一感冒又要打针吃药,不如我给你暖着,反正又不收你钱,我愿意。”
“你松开!”她恨恨地捶他,忘了陆满是无敌铁金刚,练就一声铜皮铁骨,她咬紧牙关一拳下去,他却当按摩,乐得自在,“陆满,你走开,少给我得寸进尺。”
陆满这时终于流露些无赖本色,手上动作半点不松动,嘴里开玩笑说:“不如你把我做成暖炉,上哪都带着,天天陪着你,夜里还能守着你不做噩梦。”
“你这个王八蛋死无赖。”脚下踢踢蹬蹬,都在他紧实的小腹上,一块块肌ròu线条分明,宁微澜脑子里浮现出那年在佛罗伦萨,她坐在大卫雕像下临摹一整天,无数张画纸,画不出完美身躯,而陆满,近在眼前。
“嗯,我是。”
她认命,不吵不闹,静静感受脚底平滑肌理下灼烫的温度,陆满说的没错,他就是一只移动暖炉,自身发热,环保健康。
没了暖气,这病房仿佛被丢进冰窟窿,刺进骨头的冷,还好,还好有陆满,这傻瓜陆满。
她踢他一下,“陆满。”
“怎么了?”
“你过来。”
他犹豫片刻,为的是思考如何抱着她双脚靠近她,只好将她膝盖曲起,摆弄出一个撩人姿态。陆满咽一口沁凉空气,喉头攒动。
“低头。”
他看得出来,她忍着笑意,兴许是要恶作剧报复,无所谓,只要她开心,他就愿意配合。
“再低一点。”他再往下,便将她整个人挤作小小的一团,柔韧而温暖的身体全然藏在他身体之下,影影绰绰,她的睫毛闪动,擦过他鼻尖,叹息,心痒难耐。
“让你再靠近一点,怎么都不听话的。”她伸手环过他脖颈,清楚感受他瞬间僵硬的背脊,愈发忍不住笑意,涟漪般散开,再度给他,身体稍稍向上,膝盖紧靠他胸膛,似chūn风拂过唇角,刚擦的润唇膏都给了他,佛手柑的暖暖甜香飘dàng齿间,甜得发腻。
陆满被人点了xué,从开始到结束,傻兮兮一动不动,唯有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有猝死征兆。
宁微澜笑的开心,问他,“你再傻一点试试。”
陆满怎么是傻瓜,他只是太紧张,太珍惜,太欢喜,这幸福来得如此突然,反而让人不知所措。
但,请给他一秒钟回味,其他通通jiāo付本能。
他俯下身,紧紧揽住她腰肢,bī得她向后仰倒,脖颈纤长,黑发如瀑,无有一处不动人。在她宛如chūn风的笑容里,重重吻过去,迷离、眩晕、沉默的掠夺,似bào风骤雨,席卷而来。
漩涡
这吻是一阕朝歌晚唱,是一弯绵绵月清光,是造作心cháo,是矫□念,是一滴水落下,镜泊湖面悠悠dàng漾。
你是涟漪,是秋水,是湖面风。
他的心去了哪里,空落落胸腔,急迫地想要将她吞噬,假装一颗心,永恒追随在血液里。
空气冷凝,心火绵延,嘘——越慌越想越慌,越痒越搔越痒。
少年的渴求是一点即燃的荒原,烈火熊熊,不可向迩。他的吻衔着不容反抗的压迫,他一味欺近,她一味躲闪,到最后避无可避,戚然相待。不知何时调整姿态,他jīng瘦qiáng壮的腰腹挤进她双腿之间,十八岁少年磅礴的yù*望叫嚣着抵住她最柔软皮肤,气势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