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柔说:“这种话,宁江心再坏也不会跟你讲,文雪兰,你的梦还没有醒吗?你真以为宁江心没有和我谈过你的事qíng,我公公宁先行又真是站在你那一边?唉……难怪你要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真是蠢到极点。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让全世界男人都围着你转?怎么不想想,要从我余敏柔手上抢东西,哪是那么容易的事qíng,即使我不要了,送去垃圾填埋场,也没有你文雪兰伸手的机会!”
“你们……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他听不懂,也不想听懂,父辈的恩恩怨怨浮沉往事为什么要算在他身上,他不是宁子昂,又是谁。
一段恩怨往事织起一只严密囚笼,禁锢了一代人,余敏柔和文雪兰,仿佛仍生活在当年的故事里,循环往复,不得往生。
余敏柔转过身又落座在沙发上,尖细的高跟鞋不断地来回踢打着文雪兰青紫满布的身体,她好整以暇,要看最后一幕如何收场,“你以为宁先行把你接走带去安胎是真的要认了你肚子里的小杂种?超声波早就照出来,你肚子里不止一个。宁先行答应我,绝不多生一个男丁同宝楠分财产,你的儿子……文雪兰,你儿子本来一落地就要被送到外省去,永远也不要想姓宁,永远也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可惜,是我的宝楠心太慈,给了你们钻空子的机会。要不是他早逝,你文雪兰生下来的贱种又怎么能进宁家大门,堂而皇之地取代宝楠的位置?”她的宝楠,还未学会开口叫一声妈妈便夭折了的宝楠,又被宁子昂顶替了位置的宝楠,她一狠心,索xing给宝楠改了姓,横竖宁家也没有人疼他,不如跟着她姓余,墓碑上便刻的是余宝楠而不是宁宝楠。
“噢,差点忘了,你根本不清楚自己生的是龙凤胎吧?我说你蠢到家,真是一点都没有错,宁先行宁江心父子俩骗了你一辈子,你还在对它们感恩戴德念念不忘。”余敏柔笑着,目睹文雪兰本就枯槁的脸上血色殆尽,痴痴呆呆地望着地板出神,不知想到谁,竟是一脸木然,再无多余qíng绪可供叫嚷发泄。
她继续说:“双生子一落地,宁子昂就被送到我身边来,宁先行那个老不修居然说,反正因为当年为的宝楠是脑瘫儿的事qíng,孩子始终不曾露面,同样是宁家的孙子,换一个,没损失。可笑,我余敏柔的儿子跟你文雪兰的种哪里能够相提并论?不过你看,我还是很善良的是不是?你的儿子在我身边被养得这样好,名车美女,嗑药吸毒,杀人放火做尽,更不要说不学无术,花钱如流水,我现在叫他认你,你看他肯不肯?”
真向宁子昂招招手,再指着地板上大口大口喘气的文雪兰说:“来,子昂,十七年后母子相认,多么感人。快跪下喊这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老婊*子一声母亲。以后跟你母亲、你妹妹回青山,她们俩去夜总会里卖,你就给他们守着门看着家。”
宁子昂不能相信,眼前这一切有如天方夜谭,是余敏柔说的毫无边际毫无根据谎言。
他的母亲怎么会是余敏柔脚下那个满身脏污不知廉耻的jì*女,怎么会是曾经被他踩碎了下颌骨的泼妇。
不不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只要醒来,只要醒过来,他还是永安继承人,是余敏柔和宁江心的亲生子,是掌控整个戬龙城的余晋羡的外孙。
醒来啊,醒啊!
他不住地后退,不住地捶打着自己。
疼痛是真的,疯狂也是真的,唯有思想始终在说谎。
余敏柔戳着文雪兰眉心,撇撇嘴,轻蔑道:“我早告诉你,他只认钱的,你穷成这样,他怎么会认你?除非你一夜bào富,家财万贯,他才有可能喊你做……阿姨?小姐?还是贱货?你这种人,早就翻不了身了,再多钱也被看不起,更何况穷成这样,一根烟都买不起。怎么傻掉了?不去抱一抱你的乖儿子,告诉她这么多年你过得有多苦,多难?告诉他一定发奋求上进,到时来找我报仇?”
文雪兰一动不动,傻傻看着痛苦发疯的宁子昂。原本以为麻木不仁的心,再被人割伤一刀,一样是痛,痛不yù生,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来了。
“余敏柔你少胡说八道,我看你是病得头脑不清晰,连自己儿子都忍不得。我文雪兰生了几个孩子自己还不知道,用你来告诉我?老娘就只有阿眉这一个女儿,你自己的儿子,别他妈赖到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