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很想知道。她的笑容很温暖让人很想靠近。”
他当然没有看见那个女孩子眼睛里的深意,于是他和她天涯海角的一次次错身而过。在大学平淡的日子里,他习惯用大片的蓝天和浮云,追忆那段怦然行动的年华。
开始听一些歌,玩一些很简单的游戏,和那些电影或者音乐论坛的人谈天说地,然后不断地去结识志趣相投的人,说不上有心还是无意,那个叫宋忆文的女孩子,简单却神秘,竟让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和她几乎无话不说,但是从不涉及过往和曾经这类的话题。
很多时候她只是陪着自己听歌,看电影,一个晚上就安安静静地过去,有时候她会说今天要去自习了,然后他也会拿起书本在自习室坐一个晚上。
还有书信。
那么原始而怀旧的通信工具,他在某一天突发奇想,如果当年,在那个女生的抽屉里留下一封信,之后的qíng节会不会随之改变。
以至于后来看岩井俊二的《qíng书》,最后一个镜头,女孩子的画像后无预警地出现在屏幕前,他的心隐隐作痛。
他们在最纯真的年华中擦肩而过,以各自的形态行走,漫漫路上,留下的只是一地的背影。然后,莫名其妙地,那个叫宋忆文的女孩子也消失了。
于是生命,彻底地变成一片空白。
后来在英国,他在雨雾蒙蒙的四月天里,临着窗户看天的时候,头脑中闪过那一抹绯红的笑容,于是他写道:“我感觉有很多东西我没法记起来,就像我已有过一生,但我已记不得它是怎样的。”
那天的伦敦,迷蒙得看不到任何的街景,他在屋子里,悄悄地放起了Josh Rouse的1972——“We're going through the changea,hoping for a replacement,until we find a way out of this hole…"此后的人生,无非一片空白,随波逐流。
只是没想到,峰回路转,便是四月艳阳天。
那么空旷的大厅里,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那么qiáng烈地靠近那个身影,她还是微微地侧着脸,看着他,眼神让他捉摸不透。
心跳艰难而缓慢,手指在手心悄悄地蜷起来,泛白的关节在空气中有错节的响声。
那时候,已经十年光yīn,他们曾经错身而过。
后记:成全了他们的幸福,遗憾着我的遗憾
我记得有一句话——这已经超越了爱,超越了恨,成为了宿命。我有时想,宋佳楠与苏立那样十年的感qíng,是不是一种命中注定,成为了所谓宿命?
大概,有时爱就是一种坚持,一种迷信。
每个女孩,在qíng窦初开的时候,心底总是模模糊糊定义了个“他”。他高高瘦瘦的,有阳光或者月华一样的笑颜,即使多年之后,依然美好如初。
高中的记忆,对我来说,是一片迷雾的灰,唯一的一抹亮色,不过是隔壁班的那个瘦瘦的,个头不高的男生。深蓝色的校服,白衬衫,还有他gān净的脸。
那时候,女孩的小心思深深地埋在心底,耳边都是老师和家长的教诲,那一点点的喜欢,仿佛就是夹fèng中生出来的花儿,艰难但是芬芳异常。
三年后,我躺在cao场上,竭力睁大眼睛看蔚蓝的天空和雪白的云朵。我从未像那一刻般想念一个人,想念一段青chūn年华。
我知道,我未来得及让人知晓的感qíng,像流水般不再回来。再找不回当初的心qíng,再也无法那么单纯地喜欢一个人。
看过这本书的朋友,纷纷猜测当初的那个男生是谁,听着她们提起高中时的风云人物,我总是淡淡一笑,然后一一否定。
我知道,她们心中一定也有那样一个独一无二的身影,在帮我追忆的同时,她们其实也是在回忆。
常常问自己,这样的感qíng予那人知晓了又如何?
他还是他,我还是我,仍然是两条永不相jiāo的平行线。他的生命中不曾有过我,我的生命中,他只是曾经最美的风景。
一直觉得自己笔下的故事太过于梦幻,百转千回之后的那个他,一直都是他,就像是生命中的一个烙印。
也许,这就是我想要的爱qíng,千帆过尽,chūn和景明。
有人说,我笔下的每个女主都有我的影子,但其实她们又与我千差万别。宋佳楠是我最懵懂纯真的那一部分,而她的坚持,却是我没有的。
有多少人,可以十年如一日地坚持那份未必有结果的爱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