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刃_作者:兜兜麽(18)

2017-06-02 兜兜麽

  “嗯——”陈继川似模似样地点头,嘴角挂着笑,“是挺矫qíng。”

  “原来你嫌我矫qíng啊……”她呆呆的像孟伟家那只被养成小猪的大huáng狗,傻得可怜。

  陈继川伸手揉了揉她的丸子头,“这发型也挺丑的,像个道姑。”

  “你懂什么。”余乔拍开他的手,“这样显高呢。”

  “你是不是只长一米二啊,要靠这个显高。”

  “陈继川。”

  “到。”

  “别拿我身高说事儿。”

  “怎么的?”

  “因为我确实长得矮。”她抬手绕到自己头上,把发髻解了,细长柔软的头发瞬时遮住她半张脸,她的声音里透着委屈,说:“你看,更矮了。”

  “嗯,这下只剩一米一了。”

  “你才一米一。”

  “你跟我站一起挺像我腋下夹个热水壶的。”

  “我不信。”余乔忽然间被点燃斗志,坐起来死盯着陈继川说,“我们比一下。”

  陈继川说:“比呗,我还能怕你个小矮子。”

  余乔怒得很,“陈继川,你别侮rǔ人。”无奈她天生发不好“侮rǔ”这个词,说的快了,就变成露露的音,惹得陈继川大笑。

  “乔乔,你喝醉了真挺可爱的。”

  余乔不理他,低头找鞋,“你把我鞋放哪儿了?”

  陈继川gān脆把她抱起来,自己靠墙站着,“你踩我脚上,就当给你加个道姑头,哎,不许踮脚作弊啊。”

  “我才不作弊,我可是三好学生。”她扶住他肩膀站直,再怎么挺腰,额头也只到他喉结处,没气势。

  “你看,你像不像热水壶?”

  余乔顺着他的目光向右看,身旁旧衣柜上镶着一面长方形穿衣镜,正巧倒映着她与他的酒后亲昵。

  她看着自己被酒jīng熏红的面颊,仿佛还在梦里,恍惚中伸出手抚摸镜子里她泛红的眼——看不透又闭不上的眼。

  离开“小太阳”就发冷,她不小心打了个寒噤。

  陈继川喊她,“余乔——”

  “嗯?”

  “要不就试试?”

  余乔晕得很,仿佛在海里划船,左摇右晃。jīng神也不大好,整个人都失常。

  她认认真真采访似的问:“陈继川,你真要和热水瓶上*chuáng啊?”

  陈继川歪嘴一笑,“勉qiáng吧。”

  “可是……我头晕,你先扶我回chuáng上……”等她躺平了,过一阵才想起来答他,“可是我都要结婚了……”

  “什么?”他回过神,她却已经闭上眼,还知道裹着被子,睡得死沉。

  陈继川气得胸口发闷,“你他妈就不能说完了再睡?”

  没人给他回应,占尽先机那个已经找到最佳逃避方案。

  但等他骂完了,气够了,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她。

  厚重的棉被里露出小半张脸,她的眉与鼻都生得秀气,尤其睫毛纤长,悄悄在皮肤上投下拉长的影。

  他用食指刮一刮她滚烫的脸,小声嘀咕说:“老子这回真是倒了血霉了。”

  要有多少渴望才可突破理智?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一样,然而所有的预估,最终都成误判。

  余乔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没有一丝光。黑沉沉的天向下压,山和云都被迫融成一色。

  她用手挡住chuáng边“小太阳”刺眼的光,望见陈继川坐在窗台下,架着腿,翻一本《动力工程概论》。

  他低头、皱眉,全qíng投入,仿佛一帧黑白旧照,偷偷藏在你家中相册最深处。

  “你醒了?”他咬着铅笔头,把随手扔到小桌上,站直身舒展四肢。

  余乔还懵着,坐起来靠在chuáng头,隔了好半天才小小“嗯”一声。

  “行了,醒了就走吧。”

  “走?去哪儿啊?”

  “酒还没醒呢?还能去哪,送你回家啊。”他背过身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黑色短大衣扔到chuáng上,“穿这个,不然病了你爸还得找我。”

  余乔又跟中邪似的,把拿起来闻了闻说:“陈继川,你用什么洗衣液,真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