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刃_作者:兜兜麽(38)

2017-06-02 兜兜麽

  “我们一样,余乔,我们至少对生活还有追求——”

  “我从前只是一潭死水。”余乔坦白她糟糕透顶的过去,“遇到他,才有一点点活气。还有,宋兆峰,我们不一样,世上每一个人都不一样。你所以为的相似,只是你不去深究的懒惰。但做朋友,不深究才长久。”

  “又只是朋友?是不是要发好人卡?”

  “阿峰。”她这样叫他,亲昵中带着郑重,“我从前觉得,人和人之间不过是这样,家庭、感qíng,到最后都是敷衍。直到遇见他,开始无数次幻想,拥抱是什么样,上chuáng是什么样,结婚是什么样,未来,无数个想象和梦。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一次也没有,阿峰,我很慌张,也很快乐,这种感觉,我希望你也能有。”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过?”他问出来,才觉出深深悲哀。

  她最终还是遇到她的沧海桑田,从此他隐去姓名,做他人故事中,坚持守望的配角,衬托她的义无反顾与飞蛾扑火。

  怎么会有人将伤人的话都说得像一首爱qíng诗?

  他再度坐回原处,视线落在书桌上洗gān净的双层饭盒上,低声说:“所以他来了,我出局,就这么简单?”

  余乔说:“我和你,做朋友更适合。”

  “随便你,你要怎样就怎样,哪有我讨价还价的余地。”

  “今晚就睡我家,我去给你安排房间。”她拉开门,再关上门,没有半点犹豫。

  宋兆峰被困在余乔的房间,与疯长的孤独斗争。

  他似乎被抛弃,似乎又是咎由自取。

  所有有关感qíng的事,都找不到正确答案。

  huáng昏压顶,镇上小桥流水,与世无争。

  余乔走在门前小道上,离她的“老陈醋先生”越来越近。

  她站在孟伟家楼下,拨通陈继川电话。

  响到第四声,对方才接起来。

  他不说话,气还未消。

  “下来接我。”

  陈继川没回答。

  “你不来,我走了。”

  “等着。”

  他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只顶着一件薄卫衣,在斜阳晚风的“照料”下冷得发抖。

  “余乔。”他站在她面前,拧着眉头,一脸不满,“你给我下药了吧?把我整得这么贱兮兮的。”

  她笑。

  没有原因,没有由来,眼里有他就有笑。

  “陈继川,你吃醋了?”

  “我吃醋?得了吧你——”

  “你吃醋了。”她笃定,径自上楼,不给他任何反驳机会。

  陈继川的卧室内,书本杂质依次归类,chuáng单另换一套浅灰,地板砖gāngān净净能反光,以上所有,整洁得不像他。

  窗外只剩最后一点点光。

  这一点光下,他们的玫瑰被cha在玻璃杯里,安然无恙。

  余乔逆光站着,低头轻轻抚摸着玫瑰脆弱的花瓣。

  光与影淬着金,描一幅huáng昏背后的静谧。

  “你把花带回来了啊……”

  “嗯。”陈继川站在门口,懒懒的,却又专注地看着她,“水里放一粒阿司匹林,可以活一个星期。”

  “陈继川,你有时候真挺可爱的。”

  “你来就是为了夸我可爱?”

  她转过身,嘴角漾开浅浅笑容,漂亮得像画中人。谁见她,都不忍责备。

  何况他心中有爱有不舍?

  活该投降,活该犯贱。

  即便她一个字不说,他也已经替她找好一千个理由,个个都能令他心甘qíng愿俯首称臣。

  余乔说:“陈继川,你不用吃醋——”

  “老子没吃醋。”

  “没有必要,你在我心里,比他们任何人都好,好一万倍。”

  她说完,他的眉头开了。

  是雨后初晴,阳光落满滴水的叶片。

  他扶墙站着,笑,“才一万倍啊?怎么也得是一个亿啊。”

  她哄着他,“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就这样?”他走近来,双手撑在桌面,用怀抱困住她,“余乔,我怎么觉得,你像个qíng场làng子啊。”

  “是吗?那你呢,你是什么?”

  “嗯……纯qíng少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