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之刃_作者:兜兜麽(43)

2017-06-02 兜兜麽

  陈继川蹲下来和他平视,一皱眉,吓得人一缩,“谭建国是吧?”

  “这名字同名同姓的多,年轻人,你肯定找错人了……”

  “镇上小学看大门的校工就你一个姓谭。”

  “我……我……”

  陈继川问:“跟张红伟一起糟蹋小姑娘的事儿还记得不?”

  谭建国大惊,痴痴呆呆望着他,半晌不回话。

  陈继川嗤一声,嘴角上翘,很是不屑,“还是你他妈糟蹋的人太多了,数不过来啊。”

  “不……不是……我都这个年纪了,我还能怎么我……”

  “呵——阎王老子找你算账,你还跟人辩时效呢。”他一把拎住谭建国的领子,把他拖到刚埋好的土坑边上,一脚踹进去。

  孟伟在旁边看热闹,比谁都兴奋,“哎哟喂,你个老头还能有本事得罪我川哥,可以啊,真他妈能耐!”

  陈继川把烟扔了,一脚踩灭,喊一声,“埋!”

  孟伟屁颠颠的就去拿铁锹,比谁都勤快。

  谭建国拼着最后一口气往上爬,刚抬脚,脑袋顶上就来了个黑漆漆让他不敢再动的玩意。

  陈继川站在坑边,轻描淡写地说:“你这辈子,恐怕从来没想过会为这事遭报应吧。”

  “我真没有……真没有……真没有!!!”谭建国哭了,皱巴巴的老脸上眼泪鼻涕缠成一团,哪还有他当年恐吓小女孩、上下其手尽qíng享受的风光?

  彻头彻尾一条老狗。

  云南松散的红土扑扑簌簌往下落,很快埋了他半身。

  陈继川冷冷看着,即便双手cha兜,坑底的谭建国也再不敢往前挪一步。

  “孬种。”他从牙fèng里挤出来这两个字,“就他妈知道欺负你比弱的,在丁点大的孩子身上找快感,你他妈配做人?”

  谭建国几乎是嚎出来,“我是畜生!我是杂种……我是他妈的**的老畜生!你行行好,大哥,行行好,放我一条活路,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您真没必要为了我这么个老杂种担一条人命……”

  孟伟放下铁锹,看着谭建国一个劲傻乐,“我说你,知道我谁吗?知道我川哥什么来头吗?老子会怕这个?埋了就埋了,就当埋条狗。”

  陈继川蹲下来,用那管黑漆漆的东西敲谭建国的脑袋,“哎,哎,我问你。”

  等谭建国摆正脸他才说:“当年在印刷厂,那孩子也这么求过你吧?也这么哭着求你放了她吧?你怎么做的,嗯?说,说出来给你哥听听。”

  “真没有……”

  陈继川不耐烦地挠了挠眉头,转过脸“啪”一下给了谭建国一耳光,打得他歪倒再土坑边上,又再哭哭啼啼哼哼唧唧。

  孟伟又把人踹回来,用脚拨弄正了,还对着陈继川。

  陈继川再问:“说不说?”

  谭建国憋住了,抽着气说:“我说,我说,我都说……”人生最美时光总是记在脑海,何况他多年来反复回味,哪能不记得呢?就连她穿什么衣服,扎什么小辫儿都记得清清楚楚,“我当时说,哭什么哭,伯伯什么也不gān,就抱抱你,看你可爱嘛……”

  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伯伯给你治治才能好。

  敢龇我?

  还真跑了?

  好啊,伯伯跟你捉迷藏。

  来了,一、二、三、四……

  小宝贝,我瞅见你腿了……

  还跑?哈,看你还能往哪跑……

  土已经埋过谭建国肩膀,陈继川站起来,觉得颈后有千斤重。

  世上的事真他妈有意思。

  谁说天道好轮回?

  谁唱的善恶到头终有报?

  我只看见,杀人放火的照样登高楼。

  行善积德的终年无好日。

  去他妈的老天爷。

  谭建国不停求饶,到这时候才知道后悔,后悔当初没掐死余乔,一了百了。

  还剩最后一培土,孟伟问:“哥,我埋了啊。”

  陈继川却问:“让你买的电话卡买了吗?”

  孟伟道:“买了。”

  “打电话报警,就说你路上遇到个想活埋自杀的,你见义勇为,给他把脑袋从土里扒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