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乔的眼泪涌出来,无法控制。
陈继川叹气,大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无可奈何道:“又哭,真没什么大事儿,最多就等我三个月,这都受不了?”
“没……我就是喜欢哭……”
“你这矫qíng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改不了!”
“一说你你还生气。”他忽然将她抱起来又往地上一噔,无聊极了,“回来咱们就结婚,往后天天给你做饭,随你矫qíng,行了吧?”
余乔收住泪,低头说:“这你说的……”
“我心甘qíng愿,以后做饭洗碗擦桌子扫地,都我gān。”说完还不忘添上一句,“你也归我gān。”
“陈继川!”
“知道咯,我走了。”最后再给她一个吻,他潇洒地挥一挥手,走进安检口。
她只看见他背影,在清晨的候机厅里渐行渐远渐渐消散无踪。
余乔回家时时间还早,阳光从落地窗照进客厅,四处都是懒洋洋的味道。
然而熟悉的房间,此刻却显得空寂异常,孤独感似野糙疯长,绑住手脚,令她如囚徒一般被困在沙发。
她随手抓一只靠垫挡住脸,忽然哭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陈继川说得对,她遇到他之后,比之前矫qíng一百倍。
她没救了,连自己都觉得羞耻。
可惜心底的羞耻感并不能阻止她想他,就在他转身走后的第一个小时。
哭累了,她在沙发上睡到午后才醒,一看手机,一睁眼发现手机屏幕上列满了未接电话。
huáng庆玲、宋兆峰、小曼……
她回电话给huáng庆玲,被母亲大人勒令回家吃饭。
余乔没办法,对着镜子冷敷一阵,等眼睛的红肿消了才敢出门。
huáng庆玲女士自qiáng不息,一早嫁给了工厂老板,一名xing格温和的台湾先生,两个人一起打拼,将玩具厂发展处多方位业务,称得上改革大cháo中的成功人士。
余乔进门,邓如通正在收拾餐桌,“乔乔回来了?假期也加班,工作很辛苦?”
余乔应一声,“邓叔好,工作只是忙一点,还能应付。”
邓如通说:“实在太累就辞职休息一段,女孩子不用这么拼。”
“嗯,谢邓叔,不过我怕我妈把我轰出去。”
“对,你妈倒是有可能。”
余乔与他相视一笑,换好鞋到厨房去见huáng庆玲。
“妈,今天这么好兴致,亲自下厨?”
huáng庆玲侧身瞄她,“还不是为了请你回来?你说你怎么回事啊?明天就除夕,今天还跑得没影。还有,小宋呢?不是说要带他回来吃饭?”
“我没说过吧。”余乔赶紧洗手,帮忙摘菜。
huáng庆玲瞪起眼,恨铁不成钢,“小宋跟我提的,你含糊什么?”
余乔摸了摸鼻子,嘀咕说:“妈,你和宋兆峰怎么比我还熟。”
“那我不是为了你吗?”huáng庆玲上下打量她,犹疑道,“你不会是和小宋闹别扭了吧?”
“没。”
“那你俩怎么这么不对劲。”
“就……就分了……”
“分了!”
“嗯。”
“为什么?”
“不合适吧。”
huáng庆玲的手就快戳到她鼻子上,锅里的排骨也不管了,当下就拉着她严刑拷问,“不合适是什么意思?不合适你们也两年多了,现在才发现不合适?骗谁呢你。”
“妈,你先冷静一下。”余乔还是最憷她妈,下意识地就往后缩,“我和宋兆峰都已经有共识,大家和平分手,你就不要再cao心了……”
“我怎么能不cao心?小宋有什么不好的?事业好,人品好,对你也体贴,都不知道你脑子里装的什么玩意儿,一句不合适就一拍两散,那你跟谁合适啊你?你到底想gān什么?”
“也没gān什么……”她支支吾吾,huáng庆玲眼睛一眯,就知道要坏。
“你是不是出轨了?”
“妈,我和宋兆峰还没结婚,谈什么出轨。”
“你真看上别人了?”
本以为接下来要挨骂,谁料到huáng庆玲却问:“那人多大年纪,做什么工作,什么学历,比小宋好还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