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炯:“???”
杨炯忍不住怒了:“你才不行!”
“你自己说的啊?”傅惟演也挺委屈,“好好的哪个男的把自己说成太监?你这么说我不就一问吗?怎么又赖我头上了?”
杨炯:“……哪个男的天天把自己说成娘娘啊?你怎么不说你?”
“娘娘也不是我自封的啊?”傅惟演更无辜:“明明你说的,我还没跟你算账呢,那天我跟同事显摆你,结果一掏手机给人看,小姑娘立马看见你发的不可说娘娘了。”
这一茬他一直没提,杨炯起初还心虚,后来也就给忘了。
傅惟演郁闷道:“他们指不定私底下怎么叫我呢,虽然没让我逮住。”
“……那也只能怪你平时脾气太臭,人缘儿不好。”杨炯咳了一下,停顿了半天,qiáng词夺理道:“关系好的肯定不会背后取笑人,你看我,我就没外号。”
“少来了,”傅惟演一脸看穿他的表qíng道:“你小时候不是叫大头吗,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你有大头……”
“!!!”
“还有小杨炯,穿皮鞋,扭扭嗒嗒去上学……”
“傅惟演!”杨炯这下恼了,从沙发上一个蹦高就要扑过去砸他。傅惟演眼疾手快,哈哈笑着赶紧跳了出去,杨炯来不及追,恶狠狠地捞起一个靠枕砸过去,又被他接住,gān脆抱着回卧室了。
傅惟演咔嚓一下在卧室里反锁,还不忘给自己狡辩:“……你爷爷说的。”
杨炯:“……”
他小时候学习不好,天天调皮捣蛋,跟同学互相取外号埋汰是常事。杨炯每次被人说都很生气,嚷着顺口溜埋汰回去,可是一回家却又忍不住撩着头发,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是“大奔喽儿头”。一开始他看看就放心了,觉得不大,好看着呢,可是时间一长,又觉得似乎是真的大了那么一丢丢……杨炯不敢拿这种事问他爸妈,就跑去他爷爷那求证,小孩儿又藏不住话,早晚就把同学说他的顺口溜都学给爷爷听了。
杨老头疼他,安慰他却又找不对地儿,杨炯就想听老人家夸句你脑门儿小着呢,结果老人家却总哈哈笑着说脑门儿大聪明,脑门儿大有福气。直到多年后老头儿仙逝,咽气之前还拿手碰了碰杨炯的额头,念叨着:“好孩子……是有福气的。”
杨炯一度觉得这话不算数,他感觉其实他们爷俩一样命苦,早些年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一朝变故,小的早早离家,老的潦糙下葬。
尤其近两年,身边不乏有旧同学升职加薪买房换车,也不乏有和他一样演过龙套的普通人一朝成名,再不济的,到了他这个年纪也开始进入事业的上升期了。只有杨炯始终徘徊在最初的位置上,每天cao心着自己的工作能不能保住,本市的房价会不会上涨,存款那些够不够用,他祈祷家人身体健康,又时刻关心着茶米油盐的价钱上涨……杨炯想,对于福气,也就是傅惟演这种食必饱衣必暖的有发言权,而自己不管表现的如何淡然,始终是个过屠门而大嚼的小傻子。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杨炯就被人从chuáng上拽了起来。
他前一晚稀里糊涂做了许多梦,刚刚睡着,这会儿困的要死,一看是傅惟演过来连脾气都不想发,只拽着被子窝里面,盼着对方赶紧走。
傅惟演却兴致勃勃,隔着被子捅他:“快起来了,这都几点了,出去跑步去。”
杨炯盖着头往后躲,他就伸着胳膊往前追。杨炯实在受不了了,只得道:“你能不能别烦我,我昨晚没睡好。”
傅惟演却道:“没睡好你中午再睡,最近你不上班,起的这么晚,对身体不好。”又在一旁念叨:“你昨天是不是熬夜了?是不是看手机了?我跟你说总看手机不好,现在年轻人都被手机jīng给捉走了,偶尔放出来的都来我们医院了……”
杨炯被他聒噪的不行,又没力气说他,只得伸出一只手求饶,无奈道:“让我再睡五分钟行不行?就五分钟……就五分钟……拜托你了我困!”
傅惟演顿了顿,果然消停了。
杨炯翻了个身,这次倒很快陷入香甜的回笼觉中,谁知道甜不过几秒,突然又听到哒哒哒脚步声,随后傅惟演又在头顶上喊:“五分钟了,五分钟到了。起chuá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