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_作者:安宁(33)

2017-05-31 安宁

  说到这儿我神色一黯,委屈万分地朝倒在地上露出裙摆一角的纸袋努努嘴。

  “可是,可是——”我快要哭出来了。偷瞟那厢的卓香云,只见她怒忿冲天、咬牙切齿和杀气腾腾在施脂布粉的妆面上绞成一团,就只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

  愚蠢的女人,你也尝到了被人欺侮的屈rǔ滋味了?心念电转,我咬着食指怯怯地望了她一眼,如见凶残的黑衣女巫,我飞快往如风怀内瑟缩一躲,在眼中bī出迷朦的雾气楚楚而又戚戚

  他在忍不住,拉出我咬着的手指:“以后要改掉这个毛病。那是生来让我咬的,不是你。”

  梨花虽未带雨却无碍于我噗嗤一声的翘唇而笑,暗自满意地看见他的目光凝定在我似咬非咬的唇上,喉结上下一耸,有那么一瞬我都以为他要吻下来了,他却是张口道:“怎么不说了?”

  没有亲热的动作吗?早知如此我也不必遣开澄映。

  “澄映挑中了那条裙子要送我的,可这个坏女人劈手就夺过去,我们和她论理她却丢个金镯子出来吓唬雨盈,说我没有资格和她讲道理,骂我和雨盈不是东西,还打了澄映一巴掌,你进来之前她正想打雨盈呢!”

  我可没冤枉她,如果雨盈动了手她必然会还手,那不是已经“想”到了个“打”字又是什么?

  冷如风的星眸开始收敛,微侧着头看我,似乎要判定我的话有几分可信度,而卓香云则是再也忍无可忍,厉声叫了出来:“这臭丫头胡说八道!”握成拳头的手背青筋若隐若现。

  “我胡说?如风你看她的镯子是不是在柜台上?难不成是我摘的?刚才你是不是看见澄映的脸肿了?难不成是我打的?”我又不福气地指向收款小姐,“不心你问她,她都在场看着的!如风,我真的没有冤枉那个坏女人!”

  收款小姐嗫嚅着不敢说话,我本也不指望她,只不过是要予人证据确凿的意识效果。卓香云,你就等着看我如何把你那颗目中无人的心从第一层地狱折磨到第十八层地狱吧!

  双手摇着如风的双手,我继续撒娇:“如风,雨盈是你妹妹,我是你的未婚妻,如果我们不是东西那你也不是东西啰?你去跟她讲讲理让澄映打回她一巴掌好不好?好不好嘛?唔——风!”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她打了人就该让人打回来,我的要求正当的不能再正当了耶。

  卓香云原本怒火横溢的一张脸又多添了惊疑和惶惧,表qíng更加无限丰富,就只差一点点死死憋住了没有冲过来把我从如风身上扒开并将我一刀一刀肢解。

  “如风!别听这死三八搬弄是非!她是嫉妒我和你在一起!不要脸的下三滥!”她像个张牙无爪的夜叉,忘了仪态忘了场合,指着我泼口就骂。

  嫉妒?想象力堪称一流,我也懒得有反应,她已经违反了冷如风的游戏规则,就由得她冲动下去好了。

  “如风,她是谁?明摆着是有心找我的碴,为什么不轰走她?!”卓香云高亢的叫声愈加尖厉。“未婚妻”一词用的真是有效,她不但过问了,还近乎拷问。

  这般不上道的表现如何能讨冷大公子的欢心?只见冷如风闲散地耸了耸肩,肢体之间的言语全是无聊,又有“对于女人的战火,聪明的男人都会置身事外”的讽嘲。

  我乘势走到卓香云面前,以胜利的姿态双手环胸,她一下子就瞪死了我手上的戒指,正如我一刻也没有忽视她蠢蠢yù动的双手。

  我说:“我只知道《红楼梦》里的晴雯爱撕锦扇,却不晓得专给我们家如风温chuáng的女人喜欢掷金镯,如风,你爱在事后用来砸在哪个女人的身上随你的意,难得她们喜欢嘛。”

  我以极度鄙夷的目光横眼觑着卓香云。

  “我不是东西不够资格和你讲道理?无所谓,我只要够资格教训是东西而不是人的你就行了。姓卓的,如果以后还想待在如风身边,最好现在就去端杯茶来向我叩头认错,没准瞅个空我心qíng好时,勉qiáng也会同意让你进冷家大门做个二房,当然,得是从给如风的爱犬出入的狗dòng爬进来才行。”

  “我撕了你这个贱货!”她像个发疯的母狗向我挥来一掌!

  “放肆!”

  如风的疾叱还未落下我已侧身闪过,卓向云因用力过度而收势不住,整个人扑倒在地,样子láng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