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舞_作者:安宁(60)

2017-05-31 安宁

  心神恍惚之间听到有人在叫“林小姐”,我失态地“啊?”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刚才依稀听到像是有谁让我谈谈感想。

  如风将我引到话筒前,唇角一扬就是一抹倾倒众生的笑:“诸位请原谅,我的未婚妻刚刚还沉浸在感动之中。”他向台下作了个“这就是女人”的表qíng,惹来一阵轻笑。

  如风含笑看向我:“亲爱的,你要和今晚所有的嘉宾分享你的喜悦吗?”

  我定了定神,双手jiāo握在胸前,努力展开一个可算欢喜和激动的笑容:“这——真是太意外了,我非常感谢我的——爸——爸,还有——我的未婚夫,谢谢。”

  “哟,这句话我爱听。”如风笑道,又引来台下的轻笑,他俯首给我一个礼仪亲吻,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着手将我已滑回背后的发丝又挑到前面,惹得镁光灯四起,我在如cháo的掌声中回他一个吻。转身,全身僵硬地走到父亲面前,僵硬地亲了亲他的脸颊,僵硬地低喃“谢谢”,如同一个线控木偶,然后再亲吻梅平。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台下的,只知道如风的手自始至终扶在我的腰际,有力而又温暖,是我唯一的支柱和倚恃。

  义卖会之后时慈善舞会,待我们回到住所已是午夜,冲洗上chuáng后我开始审问如风:“给我从实招来,整件事是不是你捣的鬼?”

  “冤枉呀!老婆大人。”他的表qíng享受了莫大委屈。

  “真的不是你?”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话。

  “以项上人头作担保,”他随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无辜的神qíng和着玩耍的笑闹,让人分不亲他是真是假。

  “算了,不理你了。”我泄气,折腾了一个晚上我也累了。

  “这可是你说的,周五晚上八点我约了岳父吃饭,你这个丑媳妇也该见见公婆了。”他迅速避开我飞去的拳头,捉住我压在chuáng上嘘笑连连。

  “不要理我。”他在我脸上偷香,说话声可怜兮兮,“我求你了,千万不要理我。”

  我被他逗的全身苏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倏忽之间脑袋灵光一闪,他的“以项上人头作担保”的后续语为“是我”!

  “冷如风!”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叫了你不要理我吗?唔,我不gān,宝贝欺负人家。”他赖在我身上撒娇,呵我的痒,“宝贝……好软……我们再来跳舞好不好?两个人的旋律……肯定妙不可言……”

  唉,这个男人,真拿他没辙的。

  曙光初现,又一个清晨我在如风怀中醒来。

  “早上好,夫人。”他亲亲我的前额。

  “早上好,陛下。”我亲亲他的下鄂。

  qíng景依稀熟悉,一下子就忆起了与他共度初夜后的翌日清晨,我忍不住咭笑出声。世事多奇怪,兜兜转转之后结果又回到原来的起点。

  望着他雅俊的脸,我心如鹿撞,不知道现在再去问他那个问题,他的反映将是如何,和以前一样吗?还是会有所不同?思忖之间说话不觉已滚到了嘴边,我掀动嘴皮——呼!我在最后一秒失去了勇气。他侧躺着单手支头,双眸阒黑晶亮,似是明了我的心思,由似是全然无知,脸上的笑容耐人寻味。

  我嘟哝:“今天天气好像不错。”

  “是不错,适合赖chuáng,不过小懒虫好像一天都有课。”

  我拿起软枕封压他的唇鼻,最讨厌他的狐狸面孔了,一笑起来就让人心里没底:“你就不能让人家多作一会美梦吗?讨厌!”趁他的手还未伸过来,我飞身下chuáng冲进浴间。

  如果人生可以长梦不醒该有多好。

  站在莲篷下任水冲涮,我的神思恍惚起来,我从来就不是个缺乏自信的女孩,可是而今我却对什么都觉得不确定,越是同住的长久我越是分辨不了我何如风险在这种状况,其中xingyù和qíng感究竟孰轻孰重。明明白白像他这样在qíng场中纵横了十来年早已修炼成jīng的老手,就算对我再如何喜欢,大概也断无可能会说出一句即使负尽全天下的女人也不负我,却为何就是无法收起那份小心翼翼的憧憬呢?又得小心翼翼地盖掩。是否揭开那层坚qiáng的外壳,我们每一个内在的自我,在面对感qíng时所流露出来的脆弱同出一辙?害怕自己会不堪一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