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让没有参与的我指出3个人,当同学们纷纷站到我的面前说他们算一个,我非常难过。能主动站出来,当然是因为他们已经认识到错误了。我知道我们都到了应该自我约束、自我承担的时候。可是我如果这样做了,在大部分人的眼中我就是拿亲密同学染红自己顶戴花翎的人。我今天才是大一,我还有以後的几年生活在这里,我可以确信那是白眼、排挤、鄙视的生活。”
“其实院里领导明察秋毫,我不说您也一定都知内qíng的,并不需要我出来指认3位同学的。可是当领导信任地点到我时,就已经把我放在了同学们的敌对位置上。今天任何一位同学受到惩罚,我以後都打上了卑鄙的告秘者烙印。所以,我只有和自己的同学站在一起,我们一起来承担错误。”
当黑诺为副院长鞠躬离开时,走到门口的他又回头:“院长,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您可以告诉我,为什麽是没有参与的我被指认出来,从而被选中演出普志高这个角色的吗?我是校学生党校的gān事,我会辞出党校的。”
本来或严肃或微笑的院长突然就沈默了。黑诺拉开门出去。不过他就站在门外呢,他在等副院长的决定,施言告诉他,副院长如果没有被开始的那些话说服,这句话就是最後的机会。听见拨电话的声音,听见副院长请导员来办公室,黑诺带著微笑离开。
下午课间班长通知大家晚饭後班会。导员亲自来了,把全班都批了一顿,严厉地斥责这次的影响之坏,以及为了压下这件事,如何在上面斡旋。末了,宣布黑诺做为校学生党校的gān事,为这件事qíng付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被免除学生党校职务。这处罚多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当事者黑诺却看不出来难过、吃惊,还站起来谢谢导员。
散会回来,就看见施言站在他们寝室门口呢。黑诺快走几步过来开门。
“怎麽样?”
“嗯,没事了,导员刚刚处理完。”黑诺笑著开门。
大家都进来以後,石浩问黑诺怎麽是他负责任呢?
“事qíng过去就行了,管他谁负责呢,都没麻烦就好。”
有人也觉得有点过意不去,谁想居然是这样处理结果,就黑诺一个人损失了。大家说著为黑诺平反,施言回绝了他们的主意:“他本来就不会管事,管好自己就行了。他就小P孩一个,以後不懂的地方大家多包含、提点著点。”
黑诺瞪他,无声:“你才小P孩。”
施言满眼宠溺:“快收拾书,陪你走到图书馆,我就直接回去了。”
石浩也跟著,因为他和黑诺经常一起去上自习的。另外石浩也想知道怎麽急转直变出来这样怪诞的判决。黑诺谢谢施言的指点,石浩方知施言竟然要黑诺去找了副院长。石浩惊讶施言的大胆,施言说:“法不责众。”拉上了全班人垫背,院里无法采纳黑诺提出的人人处分的“公正”方案。而且班级的动dàng不安qíng绪,已经满足了院里震慑之意;可是院里并没有弄得分崩离析、四分五裂不团结的目的啊。
既然是上层要抓,那麽只有找到上层,把下面的qíng势发展直接报到当权者眼下。所以施言才要黑诺跳过导员。施言相信领导不会知道那麽多内幕、也没有时间知道细节,而这些实际的qíng况足以改变结局。
当黑诺问出了最後的一句话,半生栉风沐雨、斗争风云走过的副院长怎麽会不知道黑诺成了事件的矛头、冲突的焦点?检举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黑诺才是他的醉酒之意。做为没有参与的人,被检举出来指认自己的同学,黑诺注定了要付出代价,所以施言要他牺牲了党校的工作。
走过图书馆,施言要石浩把黑诺的书本先拿进去,黑诺送他出校门。
“不做学生gān部了,失望吗?”
“也没有什麽大不了的,一点点失落,但是毕竟大家都脱身了。”
“不用失落,这次你赢了。”
“啊?”黑诺不是特别在乎当gān部,可是无人喝彩的生命已经太长久,他还是渴望有人欣赏、也觉得自己辜负了那几位学长的好意。
“丢了这职务,以後还有机会。这次你赢了同学们的心,你一撤职,全班都明白是你顶下来的。”
“我没想要别人感激,自己寝室的事,不顶我也不能去举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