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眼泪落到了照片上,然後顺著石碑,流进了石刻的凹陷里,绵长不绝的泪水几乎贯满了张扬两个字。
卓然的眼泪啪嗒一下,落到了白色的花瓣上。
他两眼几乎瞬间模糊,真正听见男人说出这两个字,好像他长途跋涉,终於放弃之後,突然又告诉他,其实你原本只要再走一百步,就到终点了。
可是那一百步,无论任何也走不到了。
他从来没想到,或许还能听见容锦白说出喜欢你,那样一个男人,从来玩弄人於股掌之间,真心假意怎样都分不清,从容自在地微笑著,看著别人闹笑话。
他捂著鼻子嘴巴,满手都是鼻涕眼泪,但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太高兴了,还是太难过了。
容锦白突然站起来,他在接电话,然後越走越远,卓然看他渐渐人影都看不见了,迅速跑到墓前把花摆上,他用模糊的眼睛看了看墓志铭,却什麽都看不清,只看得见落款。
爱人:容锦白
“……”即使再克制,卓然也捂不住从胸腔里发出的哭声了。
“张扬。”
远远传来一道声音,然後是加快的步伐和提高的声音:“张扬!”
卓然好像瞬间连血液都冻住了。
但又迅速回温升温,男人已经是跑的速度让他也迅速跑起来,他不断在一排一排的墓碑里迅速地跑,没命地跑,感觉肺已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耳朵里轰鸣的都是心跳声,但是还在不停地加快速度,好像後面有鬼魂,不跑的话就要被撕来吃了。
他终於停了下来,身後一个影子都没有。
他撑著膝盖喘气,脑子晕眩,头顶连日不出的太阳照得他眼睛发昏。
好像刚才的都是做的一个梦,他没有被追,没有容锦白,自然也没有那些话。
他不知道自己是想要这个梦是真的,还是不想要它是真的。
怎样都伤心。
他擦gān净鼻涕眼泪,又拦了一辆出租:“去xx停机坪。”这次他没有再改口。
☆、三十五(完结)
尤利和罗森在打乒乓球,那颗huáng色的小球好像给了他们无限的乐趣,以至於卓然到的时候罗森甚至没有发表他澎湃的感qíng,而只是瞟了他一眼,说:“现在我们没空理你,你先自己玩著吧。”
卓然坐到不知道他们哪里搬来的布艺沙发上,他没觉得停机坪上出现乒乓球台和沙发上是多怪异的事,只是觉得大冬天的在室外大平地上有点冷。於是开口问了问:“有电暖炉吗?”
尤利一个旋球,打得罗森招架不住,尤利尖叫一声,满脸兴奋:“噢亲爱的,这里怎麽可能有电,电暖炉你先别想了,不过旁边箱子里面应该有毛毯……嗷!罗森你耍诈!”
罗森转著球拍,勾著唇角笑:“比赛还没结束,尤利宝贝, 是你让不相gān的事分神了。”
尤利又尖叫了,扭著腰:“罗森你今天吃错药了!你伪善的皮呢,你终於剥掉了麽?嗷嗷我快迷死了,我现在就想和你gān一pào!!”
罗森哼笑了声:“小骚货,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你才和机坪的三个男人gān了一夜,我可不想捅你松得要死的屁眼。”
尤利已经尖叫得近乎声波攻击了,卓然把找到的毛毯捂住耳朵,本来非常郁闷的心qíng,这下更加郁闷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左右,这场激qíng四she的乒乓球比赛终於结束了,天都已经黑了。
罗森擦著汗,坐到了卓然屁股边上,扭头对他笑:“你还真的过来了,你舍得你的小白jī?”
卓然从箱子里抽出毛巾,扔到他脑袋上:“臭死了,闪远点。”
罗森把手换成毛巾,继续擦汗,说:“再给我拿瓶水,有可乐麽?”
卓然搜了搜,还真的有,不禁黑线,这个箱子里究竟都装了多少?
尤利蹦躂著过来:“卓美人卓宝贝,你哭过的样子也好迷人~”
卓然捏爆了罐装可乐。
罗森瞥了尤利一眼,不经意地说:“你们摊牌了?”
卓然不吭声,窝在毛毯里,背对著他们,睡觉去了。
罗森无奈地笑了笑,说:“好吧好吧,都睡了,明天一早走。”顿了顿,又对背朝自己的卓然说:“祭日快乐,张扬。”
罗森看见他背脊一下绷紧了,又笑了笑,却没什麽笑意,倒是尤利满脸好奇:“什麽什麽祭日?张扬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