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毓宁被这个自称是顾长安同门师弟的人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她往围巾里躲了躲,问他:“你师兄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师兄下基层部队试验新式装备了,今天下午就结束了,晚饭前准能回来。”同门师弟说,“嫂子,师兄搬到教工宿舍去住了,但我没他那的钥匙,我就先送您去招待所休息一下,到时候等师兄回来了,我立刻跟他说。”
傅毓宁被那声嫂子叫的脸都红了,她点点头,不敢再说话。
到了招待所,同门师弟带着她去登记住宿。管登记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了傅毓宁身份证之后又特意看了她一眼。傅毓宁也确实累了,就没注意。等回到房间,她放下行李,拿出洗漱用品准备洗去尘土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却听到水房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哎,我跟你说啊,104来了个女的,叫傅什么宁,顾总工的人送过来,说是顾总工的对象。看起来挺年轻的。”
“这名字我听着耳熟啊,是不是半年前来过那个?我听我们家老赵提起过,说是那会儿就勾搭上了。”
“瞧你说的,这么难听!”
“怎么难听了?可不就是勾搭么,才几天啊,能有什么感qíng就好上了。”
“说是这么个理,可不是说顾总工跟这姑娘还挺好的吗?”
“说不定就是图个年轻,玩玩,要不怎么来了不带家去,还住招待所?”女人笑了笑,“而且我听老赵说,康院士的孙女可一直挂念着顾总工呢,不是一个系统的,却没事儿就往他那边靠。”
“这么着可不地道,顾总工又不是没对象。”
“又没结婚,说起来什么也不算的……”
听着两人的对话,傅毓宁作为被人议论的,仿佛比这两个背后说嘴的还尴尬,顾不上洗漱了,逃也似的回了房间。看着散落一地来不及收拾的行李,她感觉心里揣揣的。虽然不至于被这两人的话动摇了她对顾长安的信心,到还是有几分着慌。原来,不看好他们的人有那么多,比她更般配他的人也有那么多。傅毓宁不禁又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这趟来的到底对不对,会不会又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惴惴不安的,傅毓宁一下午都没睡着。吃了几口晚饭后,她终于感觉到一丝困顿了。关了灯和衣躺在chuáng上,正要睡去的时候,一道灯光突然从房间里闪过。
傅毓宁坐起身,往窗外一看,发现外面正飘着雪花,招待所前的广场上停了两辆车,陆陆续续地下着人。定睛一看,打头的正是顾长安。他正侧着头,不知道在跟旁边的人说什么。
看见他,所有的不安仿佛都有了着落。傅毓宁匆匆忙忙地披上外衣,踩上鞋就跑出去了,也幸好她就住在一楼,一出门就看见了他。她稍稍站定,大声喊他的名字:“顾长安!”
顾长安听到声音的时候不很确定地回头望了望,看见她的那一刻,也愣住了。终于看到他,傅毓宁都快哭出来了,她迎着风雪跑过去,不管他身边还有没有人,直接就抱住了他。
顾长安感受着怀中温热的躯体,有些难以置信:“宁宁?”
傅毓宁呜咽了两声,抱他抱得更紧了。
顾长安犹是不敢相信,他将傅毓宁稍稍拉开,认真地看了看她的脸,好一会儿才敢确定:“宁宁,真的是你。”
傅毓宁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是我啊,我来看你了。”
惊喜极了,顾长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盯着傅毓宁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出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引起一阵低呼。
“要命!”
咬牙切齿丢下这两个字,他抱着傅毓宁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带她回的不是招待所,而是位于家属区的宿舍。
傅毓宁双脚甫一落地,还没来得及站稳,整个人就被顾长安压在了墙上。吻随之落下,冰冷而急切。
傅毓宁吓坏了,慌乱中推了推他,顾长安就此停下了。可也仅仅是十几秒,过后他吻得更加急促,像是想要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一般,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腰,吻到她喘不过来气才放开了她。
傅毓宁吓傻了,脑子都空了,呆愣地任由他抱着。
此时此刻,顾长安似是有些失控。他不住地亲着她,低喃着她的名字,许久才慢慢捡回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