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毓宁斜倚在沙发上,轻拨了下头发,饶有趣味地看着褚恬:“你跟我看到你照片时的第一感觉不太一样。”
褚恬眨眨眼:“您在哪儿看到的我的照片?”
“在我哥,也就是徐沂的父亲那儿。”说着她笑了笑,“这小子犟归犟,在你们领证后还是寄了张照片给家里。”
那应该就是他们结婚证上那张了。那天去照得有些匆忙,她只化了个淡妆,照相的时候也只是轻轻一笑。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她照过的一张最恬淡矜持的照片了。所以,傅毓宁看到她那张照片时,会觉得她是个xing格十分安静的女孩儿吗?
她求证似地看了傅毓宁。
傅毓宁却说:“第一眼看见照片上的你,我的感觉是——这女孩怎么这么普通?”
褚恬:“……”
傅毓宁微笑:“原谅我这么想,虽然我只是徐沂的小姑,可因为我哥和嫂子忙着创业,所以他小时候有一半都是在我家度过的,我们之间的感qíng也不必亲生的差了。而我又是那种看自己孩子哪都好的人,所以对你的要求也就高了一些。”
褚恬表示理解:“那现在是不是觉得我更普通了?”说着她自己都不自信地吐了吐舌。
熟料傅毓宁摇了摇头,她看着褚恬,幽黑的眼睛十分明亮:“现在我觉得,你是个十分有趣的姑娘。适不适合徐沂我尚且不知,但最起码我喜欢。”
虽然傅毓宁还是保有余地,但毕竟她们今天才真正接触,能得到这样的评价,褚恬已经十分满意了。她诚恳地跟傅毓宁道了谢,又引得她笑起来。
两人又聊了会儿,就听见顾长安招呼吃饭了。褚恬积极主动地去帮忙摆桌,看着这位小姑父一脸和气的样子,心里对他的畏惧也就消散了一大半,只剩下敬佩了。少将啊,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到得了的位置,虽然他是个不下地的。褚恬有点天真地想。
吃饭的时候,没有过多聊天,但饭桌上的氛围十分融洽。饭后,褚恬多坐了一会儿才回家。傅毓宁见窗外天色已晚,便从院里汽车班叫了个兵,开着她的车将她送回了家。
直到回到家里,褚恬的心qíng还有些激动。她拿出手机,登陆微信,又给“一杠三星”同志发了个对话:“我今天见到小姑了,在Z大。”
发出后没几分钟,徐沂的电话就回过来了,甫一接通,他就问:“怎么遇见的?”
褚恬把前因后果jiāo代了一遍:“你说巧不巧?”
是挺巧的。
徐沂笑了下:“晚饭也是在小姑那里吃的?见到小姑父了?”
“那当然。”褚恬又把见到小姑父那一段讲给他听,“我听小姑说了,小姑父是军校教员,虽然是个少将军衔,但除了军队编制,跟普通教授应该差不多吧?”
“小姑她是这么跟你说的?”
“对啊,难道小姑骗我?”
也不算骗,顶多算是有多保留吧。
徐沂跟她解释:“小姑父这些年一直在科技大学任教,那是相当于副大军区级的单位,领导直辖。小姑父本人是副校长,享副军级待遇。”
“……所以?”
“所以,这个级别就相当于我所在军区的副司令员。”
换算清楚后,褚恬眼皮子跳了一下,不过没有刚得知时那么惊异了。
“小姑父看上去好平易近人的样子,根本看不出这么厉害。”她想了下,“你现在是上尉,要是升到少将的话,得多少年?50多岁的话,三十年?”顾长安今年就五十一岁了,虽然看不太出来。
徐沂被她这个假设逗笑了:“你觉得,我会在部队gān那么久吗?或者说,我有资格坐到那个位置?”
“我觉得没问题。”她也笑,“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这句话,犹如一股清水注入心田,徐沂顿时觉得肺腑轻松了许多。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
下一秒,有短信进来。徐沂以为是褚恬发来的,仔细一看,却是另一个号码。看到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徐沂的心蓦地加速跳动了几下。他平复了下,才敢点开来看。
短信只有一句话,然而却让徐沂握住手机的手慢慢收紧,他抬头看向深黑的夜空,眉头紧皱。
自 从知道傅毓宁的身份之后,褚恬上培训课的积极xing就更高了。不光是想跟这个小姑多亲近,而是真想从她身上学到一些东西。冯骁骁见她这么认真,也不好每次来签 个到就偷溜走了,跟着她一起听课。只是她家住得比较远,这一个月奔波下来,竟然瘦了四斤。为此,冯骁骁激动地决定请褚恬吃饭。